想要狠狠質問她為何不在御書房等着自己,想要把她困在身邊片刻不離,更想的是把她狠狠的抱在懷裏平復自己那焦灼不安的心。可是看到她漲紅的俏臉劇烈的咳嗽,滿胸的怒火化為濃濃的心疼,出口的質問變成急切的擔憂。溫暖的手掌自然的輕拍着後背,另一隻輕輕的拂去嘴邊嗆出來的桂花糕,「吃個東西也能嗆着,就不能慢一點。」說出的話里有着關切的責備,還有一絲寵溺的無奈。
我終於順了氣,止住咳嗽,那略帶粗糙的指腹划過唇瓣,引得身子一陣輕顫。我忙不着痕跡的往一邊挪了一點,看來太低估他對我的影響力了,還是遠一點安全。「謝謝皇上,奴婢現在沒事了。」為了顯得更有距離感,我用了最討厭的自稱奴婢二字,雖然穿來很久了,依然受不了這身份尊卑的稱呼。
軒轅赫抬起的手臂微微一頓,臉上就帶了幾分寒氣。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觸碰就這麼抗拒嗎?賭氣的背過雙手,冷冷的質問道:「為何不在御書房?」
我聽得一楞,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沒有人告訴我啊!」說完眸子裏帶着迷惑轉向他身後的春喜看去。
只是這一看,卻是嚇了我一跳。就見春喜正一臉煞白的攤在地上,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卻不去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一副快要暈厥的樣子。軒轅赫順着我的眸光看去,卻只是是重重的冷哼一聲,不發一語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春喜那個樣子,前世的職業道德讓我無法視而不見,做到無動於衷。疾步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就想攙起他,「春喜,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前世的做的護理工作讓我並不覺得現在的動作有何不妥,可是看在另幾個人眼裏卻是大大的不同。
春喜本就無力的身子此刻嚇得更是不停的哆嗦,另一隻手拼命的抗拒着我的攙扶,有氣無力的搖晃着頭,小臉越發的慘白。急切的喊道:「藍姑娘,春喜沒事,謝藍姑娘的好意。」
我不悅的推開那隻抗拒的手,不解的大聲說道:「都這樣了,還叫沒事啊?春喜,你也太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了。」說完依然用力想把他扶起來,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隻就要去扶他的腰。
軒轅赫幾個大步走了過來,狠命的抓住我那隻就要放在春喜腰上的手,力道之大讓我忍不住低呼一聲,秀眉緊皺。軒轅赫卻渾然不覺,寒着臉把我帶到一邊,大聲吼道:「你要幹什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那吼出的話里含着濃濃的醋意和不敢置信,狹長的鳳眸迸射的怒火仿佛要把我燒着一樣,大手如鐵鉗一般緊緊的攥着我的手腕,俊顏咄咄逼人的又離我靠近了幾許,呼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讓我心臟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我害怕的退後一步,看了又癱倒在地的春喜一眼,再看着某人那隻緊握的大手,有些無奈的答道:「皇上,奴婢只是看春喜不舒服,想要扶起他而已。況且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那皇上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我晃了晃那隻被他禁錮的手,那裏被攥的太緊,都有些麻木了。
軒轅赫仿佛才意識到一般,終於鬆開,卻發現腕部已是紫紅一片,眸子裏的怒火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後悔的疼惜。
包裹在溫暖的掌心裏,輕輕的揉捏着,不理會另兩人的錯愕和震驚,就那麼細細摩挲着,柔聲問道:「還疼嗎?」那帶着悔意的溫柔仿佛能滴出水來,讓身後的兩人急速的撇開臉去,非禮末視啊非禮末聽!
我也被那眸子裏的深情弄得不知所措,本就跳的急速的心更是咚咚的響起來。心慌的抽回小手,不自在的訕笑到:「謝皇上關心,奴婢沒事了。」見他又要上前,忙轉移話題不解的問道:「不知皇上來這裏做什麼?」想起剛才他質問的事,難不成他是來這裏尋我的?搖搖頭,把這個瘋狂的想法從腦子裏摒除,我還不至於自戀的這種地步。再說就算是找我,吩咐宮人們就是了,何至於讓這位爺親自出馬呢?
軒轅赫聞言臉上就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懊惱,總不能說是來找她的吧?
低咒一聲,撇開臉,盯着滿園的殘荷,高聲說道:「聽說這裏景色不錯,朕到這兒來轉轉。」只是那刻意拔高的聲音里透出一份心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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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