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話音剛落,旁邊幾個早已摩拳擦掌的「老兵」立即一擁而上,將巫小鋒拖到監舍內的監控死角,按倒在地,有的用拳頭打,有的用腳踢,有的脫下鞋子抽他的臉,有的乾脆用飯碗在他的頭部和背部抽打……種種暴行不一而足!
在遭受毆打的過程中,巫小鋒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任那些打手的拳頭和腳尖雨點般落到自己的身上,既不叫喊也不求饒,令「軍哥」更加憤怒,不住地橫眉瞪眼吆喝那些打手下手重一點。
楊建華畢竟良心未泯,見巫小鋒身材瘦弱,而那些打手下手又那麼狠,生怕鬧出人命來,忙勸阻道:「軍老大,你讓這些小兄弟停手算了,再打下去,這人就要廢了。萬一他受了重傷或者被打死了,大家都會倒霉!」
軍哥見楊建華發話,這才「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吩咐那些「老兵」暫時停手,對抱着頭躺在地上的巫小鋒說:「小子,這號子裏只認兩樣東西:一是拳頭,二是鈔票,誰拳頭硬、鈔票多,誰就是大爺。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估計拳頭是硬不起來了,你又是外省人,騙了幾個錢還被公安沒收了,又沒有親戚送錢過來給你用,那就對不起,你得先餓三天,睡在廁所邊的鋪位上,還得乖乖地給我們這些『老兵』當勤務員。聽明白沒有?」
巫小鋒皺着眉頭用手揉着腿部的傷處,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聽明白了軍哥的「訓示」。
在將身上所有的傷處都揉了一遍之後,巫小鋒開始抬眼打量這間擠了三十多個人的過渡號房。
這間號房是長方形的結構,90的面積被拼裝的木板佔了,這些木板就是嫌疑犯睡覺的「床」。在拼裝木板與左邊牆壁之間,只有一條兩塊瓷磚寬度的走道。這條走道上此刻只有軍哥和其他三四個「老兵」在上面走動,其餘人都盤腿坐在木板上,就像寺廟裏打坐參禪的和尚。在木板靠近窗戶的地方,還堆放着三十多床被子,分為四堆,佔據了一定的空間,到了晚上睡覺時這些被子就會分發到每個人手裏。
在號房的左邊牆上,寫着半牆壁的號規,一共近30條,還有在抽人員的權利義務。號規下面是排號,把木板分成17塊,是為了讓人睡覺時按順序睡,每個人大約可以佔據20公分寬度的位置。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一個號房能容納17個人。但現在,這裏卻擠了三十多個人,等於每一塊排號的木板上都要睡兩個人。
號房右邊牆上寫着刑事訴訟法相關的法律條文,前門是正常門大小,但是有兩道門:內門是柵欄式的,外門是厚實的鐵門,只有一個小小的孔洞,用於看守觀察號內情況的。在門口是水管,上一點也有一個孔洞,應該是吃飯時從外面傳飯進來的通道。號房左邊是廁所,廁所跟睡覺的木板之間有一道半米不到的牆。這道牆太矮,所以每個人如廁時,號里所有人都能正面看到,估計是為了防止犯人在廁所里自殺。這道矮牆掏空了,裏面放着每個人的杯子,杯子放着每個人的毛巾,要把毛巾圈成很小的圓柱形才能放進去,然後把牙刷插進去,牙刷很短,只有不到五公分長。
在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號房的結構和佈局後,巫小鋒又側過頭,迅速地瞥了一眼正在靠窗戶的木板上「打坐」的楊建華,然後呲牙咧嘴地緩緩站起身,從木板上站起來,下到那條只有兩塊瓷板寬度的走道上,想活動一下被打得酸痛的筋骨。
孰料,他剛剛在走道上站直身子,軍哥身邊一個「老兵」立即鼓着眼珠子喝道:「滾回你的位置坐下,沒有軍哥允許,你不能隨便到走道上來。」
軍哥皺鄒眉頭,對門口一個戴一副眼鏡的中年人說:「秀才,這新兵不懂規矩,你給他上上課。」
眼鏡男子趕緊把巫小鋒扯回到木板床上,然後指指那條走道,低聲說:「老弟,這條走道是軍哥和另外幾位大哥的專用地盤,其餘人員除了上廁所和放風時間,不能下床到走道上隨便走動,只能在床上盤膝坐着。」
然後,他又指了指堆放被子的地方——那裏有一塊空着的木板——對巫小鋒說:「那塊空地是幾位老大打牌的地方,你也不能隨意到那裏去坐,否則的話會挨打的。」
巫小鋒點點頭,向眼鏡男表示感謝,然後便學着其他人的樣子,盤膝在正對廁所門的位置坐下,然後抬頭看着對面牆壁上的號規,嘴巴不住地翕動着,開始默默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七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