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凌厲的腿法將陳勝逼到牆角之後,閻青並沒有繼續攻擊,雙足落地站立的他呼吸平穩,面不改色,雙拳一抱:「承讓」就轉身離開。
閻青剛一轉身,陳勝的手中像變戲法般出現了一把短刀,刀長一尺,刀刃鋒利,刀背上斜斜的幾道鋸齒狀倒鈎,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被閻青暴風驟雨般攻勢逼得拼命招架無從還手的陳勝在手握短刀之後,剛剛的挫敗感全部消失了,整個人氣勢一變,盯着閻青後背的他此時就像一頭盯上獵物的餓狼。
拳腳功夫不是陳勝的強項,他是一名刀客,當刀在手時,他就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殺人機器。
轉身的閻青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殺氣,一絲怒火從心底升起。剛想給對方留點顏面,卻沒想到對方不識好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青幫接下怨仇,但是對於想取自己性命之人,無論是誰,他都絕不會手軟。閻青一動不動的站着,等待陳勝的出擊,當陳勝出招時也就是他取這名白虎堂頭號打手性命之時。
兩人之間只間隔着三米的距離,閻青站立不動的時候,本來自信滿滿的陳勝突然從心裏升起一種令他恐懼的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控之中,背對着他的年輕人像長着雙無形的眼睛,自己所有的意圖都無所遁形,如果出手的話馬上會受到致命的一擊。
這種直覺是他無數次徘徊在生死線上時才感覺到的,他從未懷疑過這種直覺,因為如此才讓他在身經百戰之後還能保住性命,成為白虎堂的頭號打手。
時間仿佛定格在兩人之間,只是角色轉換成了獵人背對着後面的獵物。進,是死,退,當陳勝成為刀客後已經沒有退路,一旦退縮,陳勝知道恐怕自己以後拿刀的勇氣都沒有了。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漫長,拿刀的手已經開始麻木,頭上冷汗直冒,被對手壓迫而緊繃的神經仿佛隨時要斷裂。
就在陳勝覺得自己即將崩潰時,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只聽到對方說:「我們可以走了嗎?」
悄悄抹了把冷汗的陳勝收起短刀說道:「壯士請留步」。
閻青轉過身來問他:「怎麼?還要較量嗎?」
「不敢,在下只是想請教壯士如何稱呼」
「閻青」。說完帶着雷大壯和累二柱離開了碼頭。
青幫白虎堂,堂主曹湘龍坐在大廳中,前面站着陳勝。
「你是說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曹湘龍問陳勝。
「是的,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殺光我們今天在碼頭的所有人」。這是陳勝自己不想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曹湘龍對陳勝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雖然聽起來難以令人置信。但一名刀客如果說他輸給某人時,那他一定是輸了,因為刀客的榮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吩咐下去,給我查清楚他落腳的地點。我要親自見他」聽完陳勝的講述後,曹湘龍即刻說道。
「是」陳勝轉身走出大廳。
曹湘龍喝了一口茶,他感覺到今天的茶葉非常好,心情也非常不錯。:「沒想到碼頭搬運工人中竟然有如此人物,看來我最近運氣不錯。」
曹湘龍江湖人稱白面曹操,他沒有出眾的武藝,但他擅長於運籌帷幄,手段果敢堅決,而且看人眼光極准。憑着這幾點,他穩穩的坐住了白虎堂當家的這把交椅。
上海灘的夜晚燈火輝映,霓虹閃爍。正如歌詞中所唱到的: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雷大壯,雷二柱和閻青三人走在這夜上海的街道上。夜晚的上海灘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青樓和夜總會。
每個青樓前都會站着幾名濃妝艷抹的女子在門外拉客,兩兄弟雖然最大的雷大壯只有十六歲,但長得人高馬大的兩人看起來已經像個成年人了。倆人勾肩搭背對着路上的女人品頭論足,閻青則跟在後面笑着看着這對活寶。
當三人走到一間掛着暖春閣的青樓時,雷大壯對閻青說:「老大,這裏可跟其它地方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閻青倒沒看出來。
「這裏可是上海灘著名的名妓肖青青賣藝的地方,她賣藝不賣身,人長得跟仙女一樣,好多當官的都來聽她彈琴,彈的琴可好聽了,叫啥來着」雷大壯撓了撓後腦勺,憋了一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