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耗子的生命終結了,瘦小的身軀躺在冰冷的大街上,雙目看着黑暗的蒼穹,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醒悟,誰都可以背叛,唯獨不能背叛閻王。不遠處有個女人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就像一道箭矢一般,她在壓榨着自己身體內的每一分潛力拼命的向着黃浦江畔的如意賭坊狂奔。
此刻賭坊當中的雄獅已是傷痕累累,狼群依舊踩踏着自己同伴的屍體前赴後續的衝上來。看着場中就像只惡魔般打不垮的閻青,心中的焦急加上想起自己兒子陳家福的慘死讓陳閔龍再也按捺不住,高高躍起掄起巨斧對着閻青就是一斧頭劈了過來,巨大的斧頭帶着鬼哭狼嚎般的咆哮轟然擊下。
閻青感覺頭頂壓力徒增,此刻他的狀態已經無法和陳閔龍硬抗,他右腳退了一步,腳跟為軸,身形一轉,企圖避開這凌厲的一斧。但陳閔龍這個巨靈神的稱號也並非是浪得虛名,如此驚人的一斬竟能隨心所欲的變幻方向追擊閻青。
眼見巨斧就要臨身,閻青舉起凝川一擋,全身真氣卻全部運轉到自己的後背,隨着朴刀和巨斧相碰,閻青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人被轟得飛向牆壁,就在後背撞上牆壁時,他的真氣猛然爆發,一聲巨響過後,厚厚的石牆被他撞開了一個大洞,周身浴血的閻青從洞口飛出如意賭坊。
閻青的身影剛剛落下,四周立刻湧出大批手持斧頭的打手,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每人都用餓狼般的眼神盯着街道中央的閻青。
轟!剛剛閻青撞開的洞口又是一陣塵土飛揚,無數的磚塊紛紛倒塌,陳閔龍提着他的巨斧出現在洞口,雙眼惡狠狠的看着閻青:「我看你能扛多久」
長發之下,閻青咧嘴一笑:「不是我能抗多久,而是你太弱了,從來都是閻王取人性命,憑你還奈何不了我」說完仰頭大笑:「來來來,孫子們,爺爺今個陪你們玩玩」當日閻公館門口力抗數千人的氣勢在這裏顯露無遺,這是王者才有的霸氣。
「人道閻王骨頭硬,沒想到嘴巴一樣,今天我就跺了你這張鐵嘴,孩兒們,給我殺!」在陳閔龍號令下,比賭坊當中多了數倍的打手殺向閻青。
面對如潮水般的敵人,閻青心一橫,用內力將心臟左邊的血管震破,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分心去抵制襲向心臟的暗器,好讓他得以使出全部的力氣殺敵,但這樣一來幾乎等於判了自己死刑,他左邊的器官和軀體將在沒有血液的供應下逐步失去功能,可以說這是飲鴆止渴。
生命不止,戰鬥不息,這就是閻青的鬥志,橫刀立馬的他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記斧頭,血肉模糊的他依舊在持續着殺戮,就在他左衝右突之時,戰場逐漸向着黃浦江邊靠近。
不遠處的一座屋頂上,一男一女正在注視着這場廝殺,是江曉和肖青青。剛才江曉從如意賭坊中衝出來後,肖青青帶着手下把他接應過來,因為她料到陳閔龍想一併把江曉也給殺了。
看着下面殺神般的閻青,肖青青心裏百感交集,此刻的她想起了很多,想起和這個男人纏綿的每一個夜晚,想起閻青遞給她的那顆夢幻般的夜明珠,心裏不由得一陣絞痛,她的決心似乎已經開始動搖,肖青青很討厭自己經常出現這種自相矛盾,患得患失的想法。
江曉以為肖青青是在擔心陳閔龍殺不了閻青,便安慰的說道:「放心吧,他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句話,肖青青突然對身邊這個男人有些反感,她冷笑一聲:「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凡是中了你的暗器的人都會任人宰割嗎?怎麼我看到的卻是一個生龍活虎的閻青」
「這」江曉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着閻青,竟能讓他在這樣折磨下苦戰至今,他陰沉着臉回答肖青青「這只是他強行運用內力而已,這會讓他死得更快,現在的他只是強弩之末罷了」
江曉所料不差,閻青已經逐漸的感覺到自己左半身開始麻木,手腳變得遲鈍,身後已是波濤洶湧的黃浦江。此時一把斧頭穿過他的防禦劈在了他的左肩上,閻青聽到自己骨頭和斧頭髮出的摩擦聲,他反手一刀將這個打手頭顱像只水瓢般劈成兩半,而陳閔龍的巨斧也在這時候斬了過來。
閻青舉刀一擋,人瞬間被擊飛,身在空中的他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斧震散了他僅有的力氣,而陳閔龍緊接着又是一斧,有如一道長虹般將閻青斬落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