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次郎這一刀毫不留情,被龍雲廢了右手的他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一個武士的資格,對於他來說是比死還殘酷的事情。明晃晃的匕首就要沒入龍雲的後背。
龍雲已經感覺到背後匕首發出的寒意,此刻竭力運氣壓制張笑林攻擊力道的他卻無法移動半步,眼見這位南方武林的泰斗就要血濺當場。這時,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上形勢的閻青低吼一聲:「二弟,動手!」
早已聽從閻青吩咐的江曉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他的飛刀準確的擊中麻生次郎手中的匕首,麻生次郎只感覺到手上的匕首像被一隻重錘砸中,手腕一麻,匕首跌落在地。就在江曉出手時,閻青也朝場中撲去,眨眼間人已到了張笑林和龍雲兩人當中,將他們隔開。
張笑林看着站在眼前的閻青,臉色陰沉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閻青聳聳肩,攤手回答張笑林:「我是青幫的人,看到幫主您有事自然是出來幫忙的了」
這時調息一周後的雲龍已經恢復正常,再有涵養的他對着張笑林也是怒不可遏,他大聲責問道:「張笑林!你竟然幫着日本人向我下黑手,看來你小子是想當漢奸了」龍云為人非常耿直,對那些個勾結洋人禍害同胞的人是最為痛恨,就算面對的是上海灘三大巨頭之一的張笑林也是如此。
形勢既然無法控制,張笑林肯定不會將漢奸的個罵名攬到自個身上,他瞬間便換成了一副笑臉:「龍館主誤會了,這次大會乃是武術交流,以武會友的盛會,張某隻是擔心出了人命之事,大家傷了和氣那就不好了,所以才下來阻止兩位廝殺的」接着他轉頭看着陳閔龍:「陳大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張笑林知道自己這番話瞞不了任何人,朱大麻子和嘯天仇已經讓他起了殺意,剛剛出手如果能當場擊殺龍雲的話,這時他鐵定會召喚外面埋伏的人對眼前所有反對者大開殺戒,沒想閻青橫插一腿斷了他的念頭。狡詐的他想搬出陳閔龍這尊大佛來壓一壓,免得成為眾矢之的。
陳閔龍已經在心裏將張笑林的祖宗全部問候了一遍,就算再權高勢大,可漢奸這個名聲可是要遺臭萬年的,早已後悔來到這裏的他腦筋一轉,起身站立朝着在場的拱了拱手:「諸位道上的朋友以及各位館主,既然今天所提的事大家還有疑議,那麼我們就改日再談,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朝着自己帶來的兩名隨從一使眼色就離開了武館。
陳閔龍這一通話撂下來,算是兩面不幫,閻青知道張笑林既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那他肯定有所準備,現在和他撕破臉還不是時候。閻青眼角瞟了一眼龍云:「這大會開不下去,那我們也該走了」
龍雲明白閻青的話是衝着他說的,雖然對張笑林動手一事耿耿於懷,可他也不是蠻夫,於是憤憤的哼了一聲,跟着閻青向外面走去。朱大麻子和嘯天仇一幫人也一邊漫罵着發泄自己的不滿,一邊離開了這裏。
看着閻青他們離去,張笑林皺着眉頭對川島一輝說道:「看來今天這事辦的不是時候,我就說太早了點」
川島一輝卻是一副很滿意的表情:「這個結局在我意料之中,今天算是有了很好的收穫」
張笑林大惑不解,明明一個日本武士給人廢了,這川島還說有收穫,他不會是在掩飾自己人武藝不精的事實吧。
看着張笑林疑惑的樣子,川島一輝便向他說道:「張桑,看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就今天來說,我們分清楚了哪些人是我們的朋友,或者是有機會和我們成為朋友的人,還知道了哪些人將是擋在我們面前的石頭,對於這些頑石,我們只有一種處理方法,那就是。。」川島一輝抬起右手做了個斬的手勢。
「原來如此」張笑林恍然大悟,接着便稱讚起川島一輝的睿智和遠見。
回到黑龍會設在上海灘的會館,川島一輝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前的一具屍體,是被龍雲廢了右手的麻生次郎,才回到會館的他立刻就在日本天皇畫像前切腹自殺了,血像一條條蚯蚓般在地板上四處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