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十月上旬將過,高大人的母親的壽宴便訂在這十月十日也就是明日。
整個高府一派熱鬧,家丁忙着打掃院子準備宴場,侍女也被打發出來採購壽宴要用的一些小物件,就連管家薛平也在為給江南的各大府邸的請帖一事頭疼。
言哲托高大人購的院子已經修繕完畢,只是言哲也不急着搬進去,繼續呆在高府,打算等過了老太太的兩天壽宴再搬。
言哲還遣流雲去了趟同順街的店裏,讓方叔接了人之後稍適安頓,再把人帶進院子。算來算去也是六七天後的事情了。言哲還順便讓穆流雲去帶了副蔡雝先生的真跡來,算作明日壽宴上的賀禮。
……
前幾日的東奔西走,又是遇見神異,又是輾轉幾位大人眼前。穆流雲還好些,言哲早已身心俱疲。這兩日諸事安頓妥了,放鬆不少,幾人也閒了下來。就像言哲昨日對穆流雲說的,現在我們只需靜靜地等,等我們的人來了,再等到對方的人給我們機會。
……
幾人對於高府上上下下忙碌的樣子,幫不上忙。但幾人閒在高府里,被別人瞧去,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便帶着白漁去街上尋那金秋的上品桂花糕。
轉來轉去,終於竟在前幾日去過的一品香飯館旁找到了販賣的商家,才買到了一些,打發了眼饞得不行的白漁。
……
今日的一品香很是熱鬧,上面不時穿來熱鬧的聲音,「想不到這一品香生意竟然如此之好,前幾日我們來時都還有些冷清」穆流雲說道。
賣桂花糕的老闆和善一笑,「往日是沒有這麼熱鬧的,只是今日正是江南秋考初試揭榜之日,幾個富家公子在這裏設宴請了好些江南頗有名氣的才子才女。」
「沒想到科舉初試揭榜原來是今天,這倒是大雍的才人們稱的上熱鬧的時候了」言哲感嘆。
穆流雲輕哼道,「不過就是些酸秀才罷了,只會成天做些詩,旁的卻一無用處」
桂花糕店的老闆撫了撫鬍鬚,「這位公子所言倒是莽直了些,不過也說的在理。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想要謀個一官半職,就只有讀書然後考試這一條路,只可惜,難吶,難吶。」
「老人家也莫要悲觀,考試雖難,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老人也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
三人離開了那家店
「沒想到江南這馥郁書香的地方科舉考試已然如此黑暗」
穆流雲點了點頭,「看着老人家,想必也是他的一些熟識的人寒窗苦讀,到頭來還是不比富貴人家的孩子那般。」
言哲拍了拍穆流雲的肩膀,看着穆流雲眼中那不平的憤慨,有些欣慰,「數百年的科舉,變成如今模樣,自然有他的因果,更不是你我二人能改變的,科舉考試,是我雍業謀官最快捷的路,世家在其中暗箱操作,圖的就是要將自己的勢力插入各地。這些,連我們東海幾家也不可避免」
「可是,這些對那些苦寒的讀書人,未免也太不公平」穆流雲啞着嗓子說道。
「這世上哪有公平可言,你若有心,日後有機會,多幫襯幫襯那些可憐人吧」
……
三人來到這一品香樓下,言哲對穆流雲說道,「既然遇見,就去看看吧。這江南年輕一代的聚會,說不定能有我們需要的一些消息」
一品香門前守着幾位人,止住了三人,「今日是誠小王爺宴請江南才俊,幾位公子想要參加,便需現做一詩,待我們送上去之後,上面的才俊們認可了幾位的學識,公子們才能上去」說話的人雖然模樣很客氣,只是言辭里總有些鋒芒,言哲暗想,這幾個恐怕便是那誠小王爺的衛士
穆流雲小聲嘀咕,「做作」
這誠小王爺言哲知道些,是淮安王的小兒子,淮安王已經快過花甲,膝下五子,就只有這個小兒子剛剛弱冠之年,旁的都已經比言哲還要大好些,據說這淮安王對這個小兒子很是寵溺,如此這樓今天還真值得一上,只是穆流雲自小喜歡舞槍弄棒,不諳詩詞,白漁年幼,這應付詩詞的事情還是要自己來。
言哲故作沉思,吟道,「晝夜勤作息,伶俜縈苦辛。」想起先前對那些苦寒書生的繫念,言哲便做了這句,前句是
十三江南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