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離落,我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這麼恨我。我以為,我們是好姐妹……」
蘇離落的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我們是好姐妹?
好到每一次都是自己去替她背黑鍋?
好到要分享自己的丈夫?!
也許是蘇離落眼中的嘲諷和恨意太過明顯,蘇歡樂的聲音囁喏着、越來越小,眼中水光瀲灩,那種柔弱之姿簡直讓沈文昊的心都化了。
「夠了歡樂,就算你不打算告訴她,我也會讓她知道的。現在我有什麼好怕的呢?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了,SK已經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了,難不成你還喜歡我每晚抱着這個女人想着你不成?」
蘇離落有些嬰兒肥,她的手腕比起蘇歡樂肉了一圈兒,當然這是因為蘇歡樂太瘦了,為了保持身材她可以在肚子裏面養蟲。反觀自己就完全不一樣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身材順其自然的發展,雖然不是死胖子,但絕對和骨感不搭邊。
性格里的懦弱讓她從來不敢去爭取什麼,也不願意去接受什麼。
現在她的手腕被這個她稱呼了一年老公的人握在手裏,下一秒鐘,對方就毫不猶豫地將她給甩了出去,作為她扇了蘇歡樂那一個耳光的代價。
腦袋撞在實木的家具上,鮮血就順着額角流了下來。恍惚中她看見沈文昊神情的眼正凝視着蘇歡樂的臉,他寬厚的胸膛里現在正靠着自己的表姐,兩個人像是天成的佳偶,自己這個正牌妻子倒像個死纏爛打的小三。
「你怎麼這麼傻,她打你你都不知道躲嗎?還跟她費那麼多話做什麼!」
對方的聲音極盡心疼,這句話說完,便走到蘇離落的面前。
他蹲了下來,伸手揪着自己的頭髮,蘇離落只覺得頭皮一陣生疼。他的眼神是那麼漠然,在他眼裏她連一隻螞蟻都不如,所以就算她的額頭受傷流血也完全無視。
「我警告過你了蘇離落,可是你就是個蠢貨,還敢妄想着離婚?真是笑話!這輩子我怎麼可能和你離婚,我沈文昊這輩子都打上了SK集團繼承人丈夫的烙印,你既然不知好歹,我只好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蘇離落尚在消化這句話的含義,腦袋便被男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鈍痛和黑暗席捲了她……
再醒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在這裏了,如果有一個詞彙可以貼切形容,那便只有四個字,束之高閣。
蘇離落的手慢慢的從肚皮上移開,她搖着輪椅來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着窗外高大的樹木,葉子開始變黃,隨風打着轉兒。
玻璃是特殊材質的,從這裏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蘇離落伸手摸着自己的膝蓋,被打斷的關節好像還在隱隱作痛。
三個月前,沈文昊這個禽獸獸性大發,竟然讓護理給自己下藥****了自己。她醒來之後,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用煙灰缸將護工敲暈在廁所,然後換了對方的衣服,一路沒命的奔逃了出去。
因為不敢坐電梯,她特意從樓梯間逃了出去。
療養院的保全都很專業,這裏的每一個精神病患者他們都過目了。最重要的是,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他們特質的電子儀器,不解鎖經過他們面前的話,警報就會響起來。
她深知這一點,於是一路奔去了地下停車場,情急之下與一輛帕加尼的主人一同鑽進了車裏。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驚魂未定。
「我不是瘋子,請你帶我去南山公墓88號。」
男人身着黑色西服,白色襯衣,銀質的扣子雕着精緻的花紋。領帶隨意的放在襯衣里,白底黑色花紋,整套衣服看起來相得益彰。
南山公墓88號?
蘇離落至今記得對方的眼神一閃而逝的詫異,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的脖頸上青紫的痕跡,最後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的開車離開,只在到達目的地之後搖了搖手指,跟她說了一句「下車」,言簡意賅的示意她滾蛋。
這也許是人生中體會到的最大的善意了吧。
蘇離落道了聲謝,下車之後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與她同床共枕的人,忽然之間的背離,甚至連變心都算不上,因為他從不曾真正的愛過自己;與她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