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燭影下的兩人依舊在竊竊私語。這一回換成是檀青月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仿佛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孩童時期。所有快樂悲傷都要拿出來和眼前人一起分享。
凝淵只是微笑的望着她。十六年前,曾經也有過一個女孩這樣在他面前嬉鬧,喜怒哀樂一點都不曾向他隱瞞。
不知不覺間夜幕已深。
「夫君先去洗漱一下,這一身的汗味可不好聞。」檀青月素來愛潔,能忍到兩人談話終末才提出這個要求,已是大為不易。
凝淵如夢初醒:「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浴室在哪?」
「還是妾身帶夫君前去好了。正好妾身也想沐浴。」檀青月緩緩起身,一路迤邐前行。
「這是有福利要發放嗎?」凝淵眼神一亮,滿心期待的跟了上去。
躺在滿是熱水的巨大浴池中,凝淵舒服得幾乎要發出狼嚎。浴池中間一張長長的屏風將浴池分隔兩半,凝淵想像中的福利沒有看到。
其實想要看美人沐浴的美景可以,只要打得過亂花劍主就行。
這裏的一切都是極盡奢華。不愧是掌控一方的諸侯大派,財力享受比起皇帝也不遜色。
他四下打量着燈火輝煌的豪華版浴室,終於還是找到不妥之處:「這屋裏的陳設大都像老物件,怎麼屋頂有一塊像是新的?」
在屏風那邊沐浴的檀青月輕笑出聲,好半天才回應道:「是啊,說起來妾身還要感謝夫君。要不是夫君從天而降,妾身何至於要翻修屋頂?」
我勒個去,居然忘記了這一點。凝淵回想往事,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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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凝淵深藏不露?他會墨門的不傳之秘?」聽見下人的回報,正在打坐的明誠至睜開眼睛。他微笑道:「你做得很好,去找賬房領賞吧。」
下人道謝告退後,望着空無一人的大廳,明誠至自語道:「歐夜子的關門弟子?真是有趣的身份,有趣至極。」略作思索,他突然大聲道:
「來人啊,替我投貼給蕭重雲蕭公子,就說明誠至約他在燭影樓小聚。另外這幾天肯定會有人主動挑戰凝淵,替我關注一下戰鬥結果。」
「痴情害人,我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之多有趣的娛樂。」望着手中看過不下十遍的字條,明誠至微笑道:「王者降臨?這個遊戲就算上本公子一份。」
蕭家別院內,蕭重雲剛剛練功完畢。
他一頭霧水的看着下人遞上來的拜帖:「明誠至?我與他素無往來。他突然相邀是何用意?難不成是想要從我這獲得安慰?我可沒有時間傾聽失敗者的哭訴。」
「你回去告訴他,好意心領,恕不奉陪。」蕭重雲一口回絕。
明家大院,聽到下人的回覆。明誠至一臉不出我所料的神色,他提筆在信紙上寫了幾個大字。
將信紙封入信封遞給下人,又掏出一錠銀子道:「將這個送到蕭重雲手裏,記得不要親自送去。切記,錢是給蕭家門房的,叫他代為跑腿。」
「不必驚訝,我只想為明家省一點撫恤金而已。看完這封信,蕭公子若是不拔劍砍人。他就不是我所知道的蕭重雲了。你跟我那麼多年,一直盡心盡力。我不想你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下人依言拿起錢和信,轉身出門。
第二日.燭影樓三樓包廂。明誠至坐在上次請凝淵吃飯的位置上,他的對面是臉色鐵青的蕭重雲。
桌上的菜色比前幾日宴請凝淵時還要豐富,但是蕭重雲明顯不願領情。他只是惱怒道:「你那封信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今天提前找你出來聊聊天。」說到這,明誠至做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該不會是蕭公子把我的推測當真了吧?」
蕭重雲聞言,臉上的怒色稍微消退一點:「只是你的推測?」
「這麼說要不確切,畢竟當年我也有過同樣的想法。」明誠至慢悠悠道:「只不過我可恥的失敗了,而那人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你的消息夠靈通的話,你會就知道事實上他已經成功一半了。」
「無恥!」蕭重雲一掌拍在餐桌上,他本是盛怒出手,一掌下去整個桌子都要粉碎。
然而餐桌沒有任何反應,蕭重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