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專業的術語陳晟睿並不懂,但很激動,他目光灼灼地說道:「永明兄鑄劍技藝出眾,鑄劍天下雙無,文采更是斐然,永明兄,今天可否就在此樹之下,我們把酒暢談……」
祝寶熱情地接嘴造勢:「是啊是啊,王公子,我去鎮上訂一桌席面來,慶賀王公子與我家少爺因劍結緣。」
永明紅着臉忙婉拒着:「不敢,不敢,陳公子過獎了,其實我就是會打劍而已,談不上天下無雙,況且還……還收了……銀子,我……更沒有文采,只是識字,不過,我們家兩房的幾兄弟都是識字的。」
「我知道,但永明兄不同,傑出非常。」永明卑謙的語氣讓陳晟睿傷感,寫出那樣的字的人,卻為生活所迫,僅僅只是識字。他的傲骨只有在字里與劍中,才得以驚艷呈現。
「不,不,不,」永明更加臉紅了,「陳公子,我談不上傑出的,真的,真的,其實我家識字最好的當屬大堂哥,就是永光哥,不過,喜鵲學得比他更好。」
趙氏正吃驚怎麼這個謫仙陳公子如此熱情,但一說到喜鵲,她又自豪,含笑說道:「是啊,陳公子,我家過年時對聯都是喜鵲自己想自己寫的呢……」
祝寶愕然地看着他的主子陳晟睿,又茫然地看向莫菲的房間門。
此時,一切的語言都無法表達陳晟睿的感受,所有的語言在他面前都是那樣蒼白無力.
他呆愣着,喃喃說道:「對聯,春聯?那個無限*光?」
「是啊,陳公子看到了啊,那是橫批,可是我家喜鵲自己想自己寫的呢,」趙氏喜滋滋夸道,她的喜鵲多有才。「我就只告訴了許太公呢,陳公子,你聽聽,上聯是曦光鳴陋室,下聯是煮酒聽春雷。我家喜鵲說,那個鳴就是鳴叫的鳴,不是光明的明,她說光也有聲音……」
趙氏的話陳晟睿已聽不見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一刻,他聽到了美好被惡毒雙手無情撕裂的聲音,那聲音讓他絕望。
這是一場陰謀,是一張隱在暗處的猙獰的臉的主人策劃的陰謀!
這是一個騙局,是一個精心佈下的騙局!
這是一個笑話!
祝寶同情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主子,不敢說話。
永明憨實的笑容在陽光下,是那樣刺眼,讓陳晟睿覺得這一切都是夢,是個惡毒的笑話!
永明看着臉色巨變的嫡仙陳公子,小心向祝寶問道:「你家少爺……可是不舒服?」
祝寶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去,複雜地說:「許是累了,王公子,這是訂金。」
陳晟睿失神地看着莫菲緊閉的門。是她,竟然是她!為什麼是她!不管是王永明或是王永光都比她要更能讓人接受!怎麼會是一個丫頭寫的字,那樣的字是一個丫頭寫出來的,是這個長得難看不算,還有口臭的無禮的丫頭寫出來的!她有功夫,能與歐陽天過招兩刻多鐘才敗,可是,這算什麼,隔這麼遠都聞到了她的身上的異味。比之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心經,自萬般糾結到豁然開朗再到自由自在,最後無所欲求。那樣字字傲骨,還有,那樣與他相同的孤單,是這個丫頭,貌丑如豬,體臭勝狐的丫頭片子寫出來的。
那樣的墨香,與她的口臭和身上的異味……他混亂而痛苦的看着莫菲。
陳晟睿不知道如何出了王家二房的門,喃喃說道:「祝寶,回鎮上,現在就回。」
陳晟睿雙眼濕潤,祝寶沉默着不敢出聲。少爺受的打擊太大了啊。
走了一會,陳晟睿又喃喃似囈語:「不對,我沒看過她親筆寫的字,我不信。」
祝寶傷心的看着他頻臨崩潰的主子,流下眼淚,說着:「少爺,別急,您先回鎮上休息一下,我一定會想辦法搞那到個王姑娘的字來給您親自鑑別。」
「不,我現在就要看,我付銀子,她好像很愛銀子,我就買那個對聯,付她銀子。」
陳晟睿又轉回走進了二房的院子,聲音虛弱地說道:「適才一想,王姑娘的對聯以鳴對聽,以動對動,並說出光也有聲之言論,着實意境深遠。越思越難放下,我出百兩,買這對聯可好。」
趙氏與永明詫異地張開了嘴。
莫菲打開房間門,看過來,她全身骨痛得仿佛咯咯作響,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