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第二天,永明開始正式為田魁打新刀。用的是新材料,他已提前鍛造了半個月。
材料是蒲亭城收永明劍的東家提供的。那東家知道永明想試着用更好的材料時,殷勤地動用人脈為他們去北邊採購而來,好的鐵材管制嚴格,民間採買,價格超過其所值幾倍還多。再加上東家從中賺的,更是價格不菲。對於東家從中得利,莫菲並不介意,商家不愛好利潤不能稱之為合格的商家。這是清雲派六長老的原話。
自打新的材料到手後,永明就開始了辛勤的鍛造,對於刀,他的熟悉超過了莫菲。而之前莫菲在鑄劍時的指點,他也融會貫通。武器與主人的溝通以及武器的靈性。這陣子以來,他一直與田魁清晨在山腳下試舞着刀。對於刀的感覺,他雖不能精確的表達,但卻心有成算。
莫菲只提點了一句:大哥,刀背要用油淬,這樣材料才不會因鍛造的原因變脆。
於是,王家二房的打鐵鋪子多了大缸油。新進的大批材料已讓趙氏疼的心中發抖,現在又得加一缸子油。雖然相比材料錢,一缸子油比不上一個零頭,可趙氏拿出銀兩給永亮去採買時,手仍在顫抖。
莫菲也暗嘆:若不是仙兒的一千兩銀票打底,還真不知怎麼能養得起大哥用好材料呢。
至於陳晟睿送來的五千兩銀票的定錢,趙氏不敢動。說是自供的材料沒給過來,生意就算是沒開始,沒準這錢還得退還回去。
自永明鍛造起。田魁一直在永明身邊打着下手,弘貴他們三個更是在一邊目不轉精的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第八天,永明的捶打聲就開始不同,掄捶的動作也開始變化。
這是入門後的永明自己邁出的第一步。莫菲看在眼裏。心道:的確,大哥在打鐵方面有着無敵的天賦。
中秋節後的第四天下午,正值秋高氣爽之日,太陽偏西之時。永明把田魁夢寐以求的寶刀打出來了。
新出爐的刀還有着熱度,田魁拿在手上,看着刀身的光芒。揮動着,聽着刀在空氣中發出的聲響,不擅言詞的田魁激動得迭聲重複着:「寶刀,寶刀……」
武器是相通的。莫菲接過刀揮舞了一會,自豪地笑了。
鳳小姐驕傲地低語:「喜鵲。要是永明學書法,你覺得他能那麼快有這樣的成就嗎?」
莫菲敬佩地說道:「肯定不會,仙兒你太聰明了。」
心中卻笑,仙兒你太喜歡我誇你了,但既然你如此喜歡,我便遂你心意多誇誇,以前沒誇過你呢。
鳳小姐很吃這套,看着莫菲的眼神。很陶醉的模樣,低聲吃吃笑着:「快把刀還給田魁吧。」
莫菲手中還拎着刀,而田魁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莫菲失笑。刀遞去,田魁接過刀便抓得死死的。
「怪不得京城人稱他為大傻呢。當真是傻,誰還想搶他的刀啊。」梅兒低笑。
永明為田魁打抱不平:「梅姐姐,魁哥不傻。」
梅兒有些尷尬。但永明與田魁卻不查,兩人在一邊看着刀竊竊私語。
莫菲興致突起,說道:「田魁。你今日得了好刀,去山上給我喂喂招去。」
田魁高興點頭。
「我帶上小弓。去山上打只獵物玩玩。梅兒你不用跟去,給我們備些水就行。讓田魁帶上。」鳳小姐笑着吩咐。
「仙兒,我與田魁過招,你豈能打到獵物。」莫菲苦笑。
「我就試着好玩嘛,反正也是閒着,又看不懂你們過招。」鳳小姐說道。
三人便拿着武器與水上山了。
莫菲看着一路傻笑的田魁道:「田魁,中秋時,我本是說要第二天給你一套刀法,但你一直跟着我大哥打下手,沒有機會談及此事。今天倒正是時候,我已書寫好,晚上就給你,此刀法凌厲,你使正適合。」
田魁忙擺手說:「不可不可,喜鵲小姐,我不可再得好處。」
「沒事,」莫菲笑道,「你習好了功夫,也是為了護住仙兒的安全,你現在已是仙兒的人了。」
田魁沉默了一會,才臉紅道:「喜鵲小姐,其實,其實是……是我……識得字不多。」
鳳小姐臉都氣紅了,恨鐵不成鋼地啐道:「你不知道問人啊,問永明,問梅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