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英是有專車停在江中飯店的。只要打個電話過去,駕駛員就會來接自己了,但胡小英還是想要走走。以往很多次來寧州,胡小英想要見梁健,他都會陪在自己身邊,有時候一整個晚上都能在一起。可如今只能是自己一個人。
無論是張省長還是華書記,似乎都已經感受到了胡小英和梁健之間有些不平常的關係。張省長已經明確告知梁健,要與胡小英保持距離。華書記呢?晚上吃飯的時候,將他們倆人安排在了一起。這無疑是給兩人的關係澆上冷卻劑。
剛才,即使是告別的時候,兩人都不敢有深入的交流。胡小英想,自己今天出現在華書記的晚宴上,梁健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她拿出了手機,找到了梁健的號碼,看着這個號碼,忍不住就撥過去
梁健此刻已經在出租車上。今天這頓晚飯,也讓他滿心狐疑。自己被邀請已是意外,但是自己是項部長的女婿, 華書記想要拉攏他和項瑾,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胡小英竟然也被邀請了。江中省有那麼多市委書記和市長,卻只有胡小英被邀請了。這是不是暗示,華書記和胡小英之間,真的存在了某種不同尋常的關係了?
這種遐想,讓梁健有種心塞的感覺,忽然之後,胃部很不舒服,他對出租車司機說:「路邊停一停,我胃裏不舒服。」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梁健,說:「小兄弟,喝多了?」梁健說:「也不是太多,就是不舒服了。」出租車司機說:「趕快下去吧,不過我不能在這裏等了,我不拉醉酒的客人。」梁健說:「我沒喝酒。」
出租車司機也不說話,等梁健剛剛下車,在路邊俯下身子,出租車司機從車窗中伸出腦袋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打下一輛車吧!」一腳油門,就絕塵而去。當然,這黑夜裏,想要看到騰起的灰塵也不可能。但足以讓梁健感覺像是被灰塵嚴重嗆着了,嚴重咳嗽了起來。
接着胃裏沸騰,他就在綠化帶中嘔吐了起來。這次嘔得還真是徹底,晚上吃的東西都差不多嘔了出來。吐好了,梁健抬起身來,心道,看來華書記家的飯,自己吃了會不舒服。掃目一看,出租車是有不少,但是,都有人了,梁健很是鬱悶。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會不會是項瑾打電話給自己了?梁健一看竟然是胡小英的電話 ,梁健心中一熱。梁健接起了電話,習慣性的還是那句話:「姐。」胡小英聽到梁健的稱呼,心中一喜,說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再這麼稱呼我了。」
梁健本想問:「為什麼?難道你覺得有什麼理由,讓你不能做我的姐姐了嗎?」接下去,梁健最想知道的,當然胡小英和華劍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不能對胡小英負責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問出這種話的。梁健說道:「怎麼可能。姐,你已經回到了賓館了?」
胡小英說:「在步行回去。」梁健說:「別走黑暗的地方,撿有路燈的地方走吧。」胡小英在電話那頭輕輕一笑說:「 你難道還擔心我被人搶劫啊?」搶劫倒是無所謂,梁健擔心的是其他傷害。梁健說:「最近,寧州也不是特別安全,有些夜跑的女孩,被有些犯罪分子拉入草叢的事頻頻發生。」
胡小英道:「這倒是,我也聽說了,寧州在這方面應該加大打擊力度才是。我們鏡州基本上沒有這方面的案子。」梁健說道:「如果你來寧州當領導就好了。」胡小英說:「我也想啊,這樣我就可以經常看到……」胡小英把「你」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梁健怎麼可能不知道?心中又是一陣喜悅。為什麼沒有與胡小英的交流自己就會那麼麻木不仁,兩人說說話心情就會好起來?這對梁健自己也是一個謎題。胡小英轉換了話題說:「你快到家了嗎?」
梁健說:「還沒有。剛才坐出租車很不舒服,到路邊嘔吐了,出租車把我扔下就走了,連錢都不要了,可能擔心我是一個酒鬼。」胡小英道:「你今天沒喝多少酒啊!」梁健道:「可能是不適應華書記家的飲食吧?」胡小英笑道:「華書記聽了肯定要氣壞了。那你現在打到車了沒有啊?」梁健說:「還沒呢。」胡小英有些擔心:「要不你在原地等等,我這就打車過來接你。」
梁健道:「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能打到車了。」胡小英已經來到了省政府外面的馬路上,正好有一輛出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