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是馮豐。梁健跟馮豐已經很久不聯繫了。自從上次,常委會定下馮豐的調動之後,梁健與他通過電話之後,就沒有聯繫過。而這段時間,梁健自身變故也是不少,竟也一直沒有想起他來。
梁健笑問:「你怎麼換電話號碼了?」
馮豐在電話那頭笑說:「你知道我是誰了?」
梁健回答:「馮書記的聲音怎麼會忘?」
馮豐忙道:「我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在你這個二號首長面前,算什麼。」
梁健聽了一愣,想難道馮豐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這似乎不太可能啊,當初自己的事情雖然及時的被控制了,但也算是有過滿城風雨的時候,而且政府內部的事情,一向傳播的很快,馮豐從省政府下去還沒多久,不至於會消息閉塞到這程度吧?梁健雖然不太相信,但嘴上還是說道:「你還不知道?我已經不是張省長的秘書了?」
「啊?什麼情況?」馮豐的驚訝不像是裝的。而且以梁健以前和馮豐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不需要這些虛偽。梁健開始相信,馮豐是真的不知道。梁健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你現在在哪裏?」
馮豐一笑,說:「你猜。」
梁健問:「你不會是在寧州吧?」
「big,你猜對了!」馮豐說着,又問:「怎麼樣?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晚飯?」
梁健一想晚上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掛斷電話後,梁健給項瑾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一聲吃飯的事情。
到了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候,馮豐又來了電話,兩人約了見面的地點。半個小時後,梁健就駕車往那邊趕去。
下班時間,正是寧州公路最堵的時候。據說,去年全國十大擁堵城市評選中,寧州榮登榜首。梁健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漫漫長龍,想,看來那份報告的真實度還是有些可靠的。
車龍足足排了兩個路口,梁健用力大概半個小時,才駛過這兩個路口,好不容易稍微通暢一點了,又經過了一個學校門口。學校門口,接兒女的家長一個個都將車停在了公交車道上,原本三條道的路,成了兩條。頓時,車輛通行就困難起來,還得時不時剎剎車,讓那些學生通過。
終於過了這裏,離梁健下班,已經快一小時過去了。梁健想,看來肯定是要遲到了。這寧州城的交通,看來是急需要想想辦法了。
這個念頭,在梁健腦海里只是一閃而過,就如同一句隨口的抱怨,很快就忘了。到了越好的飯店後,馮豐已經等在包廂里了。梁健進去一看,只有馮豐一人,這倒不太像馮豐的風格。
馮豐看到他,迎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太對。梁健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奇怪地看了一眼馮豐,問:「怎麼了?」
馮豐嘆了口氣,說:「梁健,我對不起你呀!」
梁健一愣,這對不起一說是從何而來。便問:「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
馮豐拉着梁健坐下,然後又給梁健倒了一杯茶水,這才說道:「我之前與幾個以前的朋友聯繫了一下,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了。」
梁健一聽明白了過來,這馮豐估計是之前電話里自己提到說不再是張省長秘書了,所以特地去打聽了。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梁健不解地看着他,馮豐繼續解釋,說:「當初要不是我把哪個培友人介紹給你認識,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這些事,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我實在是……哎!」
馮豐嘆了一聲,臉上滿是抱歉。梁健相信馮豐不是做戲,他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說:「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了,你當初介紹培友人給我認識,哪裏知道他會是這麼一個人。現在人都死了,你也別想那些事了。」
提到培友人的死,馮豐頓時又起了八卦之心,感慨道:「唉,你說,王道那小子還真看不出來,夠狠的呀!那個魏雨,也不簡單。雖然脾氣差了點,但看着挺漂亮,跟個仙女似的,誰能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提及魏雨,梁健心裏泛起些複雜滋味。他是被魏雨陷害,但後來魏雨也幫他澄清了。雖然,他還是受到了影響,但他還是恨不起她來。或許,是因為男人對女人總是會有一種天生的憐惜感。梁健又想到了魏雨的父親,那個在那家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