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走上前問:「你們是不是前面徐大偉家的?」
扛箱子的人點了點頭,然後扯着嗓子問:「有啥事啊?」
明德道:「沒事。你們出去後要是暫時沒地方去,就去公園,那邊會有車接你們去我們的安置點。」
扛箱子的人聽到這話看了看明德,又朝着明德後面看了看,然後問:「你們是政府的人?」
「是的。」明德扯着嗓子回答,說完又扭身指了指梁健:「這是我們梁書記,我們就是來勸你們撤出去的。雨太大,這裏不安全。現在既然你們自己想通了,就太好了!」
「剛才是不是王啟德家的房子塌了?」扛箱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明德那一串話,反正只顧着自己問到。
明德點頭。
扛箱子一聽也不跟明德打個招呼,扭頭就朝着後面估計是妻子和孩子的一大一小喊道:「我們走!你看好兒子!」
說罷,拔腿,就準備從明德他們一行人身旁過。明德拉住他,問:「家裏沒人了吧?」記錄上,他們家裏是還有個老人的!
「沒了!」扛箱子的氣沖沖地回答了一句,拔腿就走了,攔都攔不住。
梁健走上前問明德:「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明德說:「根據居委會的記錄,他們家應該還有個老父親的。」
梁健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那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先帶人去下一家,我帶人去剛才這徐大偉家裏看一看。」
明德點頭說好。
一行人兵分兩路,醫生跟着梁健,便衣帶路,還有沈連清四人一起去徐大偉家,明德廣豫元他們去下一家。
徐大偉家就在前面不遠右拐的一條弄堂里。梁健他們過去時,門關着。便衣上去用力一拍門,門自己開了。便衣往後朝梁健看了看,梁健點頭讓他進去。
一行人走進去一看,屋子裏的情況和王啟德家差不多。房子的狀況稍微好一些,但也有裂縫出現。
梁健四人將屋子前前後後找了一遍,除了滿屋子的凌亂和及腳踝深的積水外,並沒發現其他人和活着的動物。
四人正準備離開,忽然那位便衣站住了。梁健見他沒跟上來,便問:「怎麼了?」便衣側着腦袋認真聽了一會後,皺着眉頭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梁健也皺了眉頭,聽了下,除了大雨砸在屋頂石棉瓦上啪啪啪地聲音外,並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轉頭去看沈連清他們,也是搖頭。
忽然,便衣拔腳就往後面走。梁健和沈連清相視一眼後,也跟了過去。便衣走到後面,在後面兩間主屋裏又找了一遍,並沒見到什麼人。沈連清看着他翻找,喊道:「這裏我們都找過了,沒人!」
便衣站在門口,皺着眉頭,沉着聲音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喊。」
沈連清道:「你聽錯了吧?」
便衣也有些懷疑,又細聽了一會,耳旁除了雨水的聲音之外,確實並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們走吧。」
梁健道:「小心一些沒錯。既然找過了確實沒人,那我們就走吧。」
說完,四人匆匆離開了徐大偉家,趕向明德那邊,跟他們匯合。或許是王啟德家的坍塌,讓剩下的還在堅守的人心裏那些僥倖都給這天上正在瓢潑的大雨給澆滅了,有一部分沒等梁健他們去勸,就已經主動收拾東西離開,還有一些,也沒花多少口舌,就給勸走了。等梁健他們從巷子裏出來,回到公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梁健站在雨棚下,看着外面絲毫不見減弱的雨勢,忽然有種錯覺,仿佛回到了永州,那個水庫外。那次抗洪的夜裏,也是這樣的大雨。
沈連清拿來了毛巾和替換的棉服,將梁健濕透的外套換了下來。又喝了一杯熱的薑茶,熱氣在身體裏散開,一瞬間,整個人的感覺都好了許多。
梁健看向才將那些後來出來的那批居民送走又趕過來的廣豫元,問:「初中那邊現在怎麼樣?大家情緒都還穩定嗎?」
廣豫元笑了一下,透着疲憊,道:「目前都還算好。」
梁健舒了口氣,對他說到:「今天晚上,溫度可能會很低,你跟負責那邊的人交代一聲,讓他們務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