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政府時,已經天黑了。
梁健去辦公室稍微坐了坐就回酒店。到了房間,梁母說,霓裳又跟着楊彎出去玩了。梁健忽然覺得,總是這樣不太妥當。時間長了,怕是閒話不少。
但霓裳喜歡和楊彎在一起,自己本身就陪伴得少,就更加狠不下心來去要求她,梁健心裏翻來覆去想了許久,還是打算算了。
霓裳在這裏也不會待很久,等項瑾從美國回來,霓裳就會回北京,到時就沒事了。
第二天一早,梁健給山口區區委書記戚偉打電話,戚偉說,昨天夜裏,省里已經將那六個人接走了。那個受傷的人確實是肋骨骨折,不過不是十分嚴重,臥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問題了。
既然沒事,梁健也就放了心了。
看了看窗外,昨夜到半夜的時候,這雨就停了。今天的天氣卻依然不明朗,天空灰濛濛地,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梁健想到荊州。看天氣預報,這邊雖然雨下了兩三天,還下得不小,但荊州那邊卻沒怎麼下雨。
梁健想了想,給荊州市委書記楚陽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一說這雨的事情,楚陽就給梁健訴苦。說原本還想指望下這梅雨的雨,可沒想,這老天爺這麼不給面子。
梁健問他,上次回去到現在,有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楚陽回答:「想來想去,還是老辦法。得要種樹,要綠化。沒有綠化,就現在這樣的沙地,就是再多的雨水,也鎖不住。不過,這綠化的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有明顯改變的,所以眼前的問題,還是沒辦法解決!」
又回到眼前的問題上。這才是最頭疼的問題。今年的夏天,迫在眉睫。現在荊州百姓,還能靠着婁江上游溢出來的那些水勉強過日子,可要是到了夏天,尤其是去年那樣一兩個月沒下雨的夏天,荊州市內的婁江江底淤泥都裂開來了,那些人又要怎麼過日子?
梁健掛斷電話後,這心就沉甸甸的,荊州的水的問題,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死死地壓在胸口,喘不過氣。
水!水!水!
梁健連着在心裏將這個字念了十多遍,還是空空如也,能想的法子,總有各種問題攔在前面。
而要打倒這些攔路虎都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但問題卻是已經躺在眼前的問題。所以,互相矛盾。
梁健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這些問題,逃避是不行的,總要去面對。近的暫時沒辦法解決,就先把遠的想辦法解決。
梁健又讓翟峰去聯繫了蘄州的那個沙漠所。定好時間後,梁健又想到上次那個秦海明所長的話。看他那個態度,這有求於人,要是空手上門,基本是沒希望的。梁健雖然不喜,但不得不改變。
但禮要送得有講究,不能讓人抓住把柄,不能讓人日後翻出來,說他梁健賄賂。梁健讓翟峰去打聽了沙漠所有多少人,分別是什麼身份。哪些人需要送禮物,哪些人不要送。需要送的那些,又要分檔次。如果一個普通研究員,和一個所長送一樣的禮物,那這個所長肯定有意見。這秦海明又是一個能開口要送禮的人,更加會在意這些細節。
所以,這送禮也是門學問。梁健事情多,這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廣豫元去辦。廣豫元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將這件事情給敲定下來。拿過來給梁健過目過後,梁健對其他都沒意見,就對準備送給秦海明的這份禮物,覺得有些不妥。
廣豫元的意見是送超市卡,和今年年初的時候中國銀行發行的紀念幣。超市卡是一千面額的十張,中國銀行發行的紀念幣是純金的,兩個紀念幣價值要好幾萬。這兩樣東西的價值說高其實不高,但要真追究起來,說賄賂,也可以了。
梁健覺得不太妥當,更多的原因是內心不喜這種形式。實際上,這樣的禮,在現在比較流行,問題其實不大。
梁健一時也想不到更合適的,就讓廣豫元先將這單子放着,其他沒問題的先去採購,這個秦海明的先放放。
廣豫元走後,梁健想了一會,沒想到好的主意,就先放到了一邊。晚上回去的車上,正好老唐給他打電話。
老唐從李園麗那得知霓裳一直在梁健這邊,便想讓梁母他們帶着霓裳去北京,跟他們一起住。
老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