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亮的時候,禾常青的電話就將梁健從睡夢中叫醒了過來。梁健看了眼旁邊微微皺了眉頭卻沒睜開眼的霓裳,忙拿了手機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怎麼這麼早?」梁健聲音里還帶着大夢初醒的嘶啞。
電話那頭,禾常青聲音有些沉重:「人找到了,不過狀況不太好。」
梁健愣了一下之後,瞬間清醒,追問:「怎麼不太好?」
禾常青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禾常青將地址告訴了梁健,梁健去叫醒了梁母他們,讓梁母過來陪着霓裳,然後自己叫上小五匆匆走了。
朱老闆已經被禾常青送到醫院了,梁健到的時候,人還沒從搶救室出來。據說是將一整瓶安眠藥都吃下去了。禾常青他們找到他的時候,臉色都青了,但還有呼吸,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禾常青還說,從現場的情況看,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至於胡全才的那個姘頭,他們沒找到。據說,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兩天了。
梁健沒在那裏多待,了解了情況後,交代了禾常青一些事情,就離開了那裏。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不早了。梁健直接去了辦公室。差不多時間,正好上班。
廣豫元已經在辦公室泡好茶等着他了。梁健進門看到他,問:「今天怎麼這麼早?」
廣豫元回答:「昨天我去過那戶人家了,談了一下,那家人也還算講理。他們要求的也比較簡單,畢竟人已經不在了,或者的人也還是要生活的。」
「他們什麼要求?」梁健問。
廣豫元說:「賠償吧,六十萬。這是我和他們談過的結果,我覺得,這個錢不多,畢竟是一條人命。」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六十萬是不多,也該賠。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昨天讓你去,是為了什麼吧?」
「我知道。」廣豫元忙道:「聯繫他們的是一個叫姓胡的人,叫什麼他們也不清楚。」
梁健立即想到了胡大海。看來當時當校門口的那件事還真是胡全才這些人一手策劃出來的。只是目前還不能確定,朱老闆偷工減料的事情,到底和胡全才是不是有關係。這件事不是小事,必須要掌握確鑿的證據。
梁健想到還在醫院的朱老闆,他要是能醒了,那麼這件事就成了。
梁健想了一會回過神,對廣豫元說道:「賠償的事情,你和小沈商量着處理,安撫好這些人。」
「好的。」廣豫元說完,猶豫了一下後,又問:「省里對楚陽同志的處罰是不是已經有決定了?」
梁健眉頭微微一皺,問:「什麼決定?」
廣豫元看着他,遲疑了一下,回答:「撤職,而且聽說有可能要承擔刑事責任。」
梁健驚了一下,問:「徐部長告訴你的消息?」
「不是。」廣豫元忙搖頭:「今天早上樓里在傳,我聽來的。」
所謂無風不起浪,這話,肯定有什麼出處。說不定,省里真的已經有打算了。梁健不由得急了起來,如果省里明文下了這個決定,那麼梁健做再多也沒用,省里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梁健對廣豫元說道:「你想辦法探探省里的消息,看看那邊到底是什麼風聲。」
「好的。」廣豫元知道梁健是什麼意思。
廣豫元又將今天的一些工作文件跟梁健匯報了一下後,就先走了。他走後,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他剛才說的關於楚陽的處理問題。
這件事,如果省里真的打算讓楚陽承擔刑事責任,那省里這決定可就有點過分了。
十首縣水庫的事情,一般人不清楚,梁健不相信省里也不清楚。他們清楚,卻還是要做出這種決定來的話,那就真的太讓人寒心了。
梁健在這邊因為這句話而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禾常青又來電話了。朱老闆已經從搶救室出來了,命是保住了,但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很難說。
梁健心情沒輕鬆多少,醒不過來的朱老闆對於梁健來說沒用的。
「胡全才那個姘頭呢?你覺得她可能會知道些什麼嗎?」梁健問禾常青。禾常青考慮一下回答:「根據我們的調查,胡全才跟這個叫許萍萍的女人關係很不錯。胡全才基本上,每個星期都要跟她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