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梁建忽然想起了昨天李平的事情。他想了一下,問蔡根:「書記,您跟江的省委書記喬任梁熟嗎?」
蔡根怔愣了一下,問:「不太熟,怎麼了?」
梁建回答:「昨天鏡州那邊有個人過來找我,跟我說了件事。」
「什麼事?」蔡根看着他,勾起了好心。
梁建便將李平跟他說的,喬任梁受賄的事情說了。蔡根眉頭一皺,驚呼道:「有這種事?那這個人呢?」
梁建說:「當時那個人說他擔心自己有生命危險,我又正好趕時間,把人送檢察院朱銘同志那邊去了。」
「這可不是小事啊!」蔡根說道:「那人說的真假可以確定嗎?」
梁建斟酌了一下,回答:「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這人怎麼敢親自來找我舉報這個事情。」
蔡根點點頭,然後又到:「要是真的,這事情朱銘也管不了,得通知最高檢。」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我還讓小龔把最高檢相關負責人的聯繫電話給他了,但是這個人不肯聯繫,說是不放心,擔心自己有生命危險。我沒辦法,只好把他送朱銘那邊了。」梁建回答。
蔡根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
梁建等了一會,沒見他出聲,便試探着問道:「書記,那我是不是該跟最高檢聯繫一下,把這個事情跟他們說一下?」
蔡根抬眼看向他,拒絕了梁建的提議。然後,說道:「既然人已經送到朱銘那邊了,想必朱銘肯定第一時間聯繫了最高檢。這事情,你別操心了,朱銘那邊你也去說一聲,讓他們專心那件事。那件事,才是我們目前的工作重心。」
「好。我知道了,我待會出去給朱銘打電話。」梁建應下。
梁建之所以跟蔡根匯報了李平的事情,主要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為一些小事而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生出嫌隙來。目前,兩人在同一條船,梁建不希望有任何的因素影響到這一次的合作。
而且,這件事情,遲早蔡根是要知道的。與其蔡根從其他人那裏知道,不如他主動說。
從蔡根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梁建恍惚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此刻正在跟蔡根談戀愛一樣。這種小心翼翼地感覺,和他以前年輕時跟姑娘談戀愛時的感覺是一樣的,生怕自己有個什麼不注意,惹人不高興了。
只可惜,戀愛那是相互欣賞相互喜歡,而蔡根跟梁建,卻是形勢造的。用戀愛學的行話來說,那是感情基礎薄弱,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脆弱,這也意味着需要梁建的精心呵護,百般愛護。戀愛學還有一個真理,那是:弱勢的一方總是要付出多一些的。
田望從辦公室出來,正好撞正在胡思亂想的梁建,便停下腳步,笑着問:「秘書長,您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梁建回過神,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對了,書記剛跟我說了這兩天要出去的事情,具體時間定了嗎?」
田望回答:「不出意外的話,在明天早。」
「怎麼去呢?」梁建又問。
「飛機。票都已經定好了,明天早八點半的飛機飛蘇江市。」田望說道,「對了,您也去嗎?書記沒跟我說,我沒定您的票。」
「哦,我不去。」梁建一邊回答,一邊思緒已經飛快地轉了起來。
蘇江市?
一聽到蘇江這兩個字,梁建立即想起了周家。南蘇省蘇江市,可是周家的地盤。
這個時候,蔡根去蘇江幹什麼?梁建並沒有聽到最近有什麼工作計劃跟蘇江有關啊?莫非蔡根想把周家也拉入這趟水當?要是如此,他到底想幹什麼?梁建在心裏被自己的猜想給震驚了。
田望看到梁建臉一閃而過的震驚之色,隱約意識到自己剛才多半是被梁建套話了。當即,心裏有些不舒服。他想,平日裏自己跟梁建似乎關係也不錯,平時他問點什麼,自己能說肯定說,他要是想知道,幹嘛不直接問?
不過,他要是真問了,田望也肯定不會說。蔡根之前交代過,這個事情不要透漏出去。田望想,梁建估計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套的話。但儘管如此,田望心裏還是不舒服。
所以,他今天沒有說讓梁建進去坐坐的話,客套了兩句,說自己要去打水,走了
642蔡根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