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歌道:「你和余悅結婚後,也一直沒有辦酒席,準備什麼時候辦啊?」梁健道:「還辦什麼酒席,她都不肯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金凱歌見梁健並無隱瞞的意思,說得很坦率,那是梁健對自己的信任,金凱歌感到欣慰,說得更加誠懇:「你和余悅的事情,鎮上傳的很多。原來是傳你們搞男女關係,現在你們結婚了,傳的是你們不搞男女關係,有婚姻之名,無婚姻之實。這也太奇怪了。你們倆之間到底出什麼事了啊?」梁健道:「其實,我也是莫名其妙。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我讓她搬來一起住,她說不行,還讓我不要問她原因……」
金凱歌沉默了一會才道:「也許余悅有她的苦衷,為什麼不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談談呢?」梁健道:「我就怕她不願意說。」金凱歌道:「對付女人,就四個字,死纏爛打。女人心軟,只要你足夠真誠,她一定會開口說話的。溝通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梁健道:「你對付嫂子,是不是就用『死纏爛打』呢!」金凱歌笑道:「那當然,這是我的殺手鐧。我老婆氣生得再大,也擋不住我這一招。一定去試着用一用。」梁健道:「謝謝金鎮長,我今天就試一試!」
梁健敲余悅的辦公室門。自從余悅那天拒絕與梁健同居之後,兩人說得話很少。梁健這段時間,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跟余悅說的話加起來也不過五句。這會想來,自己也的確不夠溫柔,也許自己與女人溝通方面也真是有問題。這次,梁健打算態度誠懇,倍加溫柔。可敲了門裏面沒有回音,梁健轉了門把手,門上了鎖。
梁健悻悻地回到辦公室去了。如今余悅到哪裏去,都不會跟自己打招呼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自己的駕駛員小吉。梁健想起,下午讓小吉去市區辦事去了,他這會打電話來,難道有什麼處理不了?梁健趕緊接起了電話:「小吉,有什麼事啊?」小吉沒有一下子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稱呼:「梁書記。」梁健急問:「我聽着呢,你說。」小吉道:「梁書記,我不知該不該說。」梁健道:「小吉,你怎麼變得吞吞吐吐,你沒事吧!」小吉道:「我看到余書記了。」
梁健想,余悅不在辦公室,到市區也很正常,但如果很正常,小吉肯定也不會打電話過來。梁健問道:「看到余書記,又怎麼樣?你直接說吧,沒關係。」小吉道:「我看到余書記,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梁健聽着愣了,過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小吉又問道:「梁書記,如果你需要我跟着他們的車,我可以跟着,如果不需要我就繼續去辦事。」
梁健心裏衝突得很厲害,他感覺小吉也在懷疑他們婚姻的和諧度,才會打來這個電話。
如果他讓小吉跟上去,那麼在自己和別人心裏都種下了不信任妻子的種子。而如果他不讓小吉跟上去,那他就失去一次解開余悅秘密的機會。一番痛苦的決定後,梁健說:「你跟上去吧,我馬上趕回鏡州市區,到了跟你聯繫,別跟丟。」小吉立即領命:「放心吧,梁書記,我一定不會跟丟。」
梁健到了厲峰辦公室,問厲峰有沒開車。厲峰說開了。梁健問他鑰匙在哪裏。厲峰往桌子上指了指,梁健看到那把汽車鑰匙,抓起來就走,返身對厲峰道:「借我一天,我會讓小吉來接你下班。」他開厲峰的車,主要是不想讓余悅認出來。
厲峰的車子在國道上飛馳,他緊繃着神經,感覺迎面的車子猶如梭子一般往後飛。到了鏡州市去,他給小吉打電話。小吉道:「我在皇家賓館門口。」聽到「皇家賓館」四個字,梁健又心頭一震,為什麼是這家賓館!
梁健到了賓館門口,跟小吉匯合了,梁健問:「余書記有沒看到你?」小吉道:「應該沒有,我很小心。」梁健道:「你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小吉道:「我從外面看到他們沒有取房卡,但是他們進了電梯之後,我又跟過去看了,電梯上了十二樓,那是客房區。」梁健腦袋裏又是一陣轟鳴。但他沒有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對小吉道:「辛苦你了,你可以回鎮上了,今天就不用管我了,只要把厲峰送回家就行了,我借了他的車。」小吉知趣地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梁書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冷靜啊,像你這樣優秀的幹部,以後老婆多的是啊。」梁健瞧了小吉一眼,道:「謝謝。」
賓館十二樓的一個房間裏。市紀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