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說這句話的時候,坐在這裏的就不只是梁建了,而是代表着唐家的梁建。所以,他在氣勢上,絲毫不能輸。
屈平愣了愣,眼中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穩住了,身子往後一靠,下巴微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後道:「確實是有人威脅了我,不過這又怎麼樣?我要見黃金軍的決心,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是誰威脅了我,對你來說,重要嗎?」
梁建道:「當然重要!你和唐家現在是盟友的關係,此人威脅了你,那就等於是威脅了唐家。唐家的風格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豈會輕易受人威脅!所以,我希望屈書記你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威脅了你!」
屈平靜靜地看着梁建看了大約有三四秒時間,然後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卻沒有聲音。片刻後,梁建微微皺起了眉頭時,他忽然開口說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們唐家打算怎麼做?」
梁建被屈平噎了一下,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梁建所猜的人的話,唐家暫時還真不能做什麼。但以後能不能做什麼,也不好說。而且,真要做點什麼,梁建也不可能一人決定。
屈平見梁建答不上來,終於笑出了聲。
梁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梁建,我實話告訴你,這個人,你唐家動不了。你唐家的實力確實很了得,但跟這個人比起來,還差一點。」屈平笑夠了後,收起了笑容,冷冷說道。
梁建看着他,沒接話。他很想知道,那人到底威脅了屈平什麼,能讓屈平這麼豁得出去。
「怎麼不說話了?」屈平忽然問。
梁建收起心思,看着屈平,冷靜地說道:「我就是好奇,到底那個人給了你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你這麼豁得出去?莫非是他答應你,能讓你進委員班子?」
梁建這話不過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只是想說出來試一試的,內心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他更加偏向的是,屈平有把柄在那人手裏。但出乎梁建意料之外的是,梁建這話一出口,屈平的臉上頓時有了些許變化。雖然變化不大,但梁建正巧捕捉到了。
梁建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成他猜中了?屈平真的是為了一個委員的身份而這麼做?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對屈平,還真的是高看了幾分了。
委員的事情,連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屈平竟然看不明白。唐家跟他說的四年之約,不過是為了安撫住郭那邊的一個藉口。現在黃金軍已經入了瓮,那麼郭也蹦躂不了多久。屈平委員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肯定能解決。
也不知道屈平是當局者迷呢,還是把這個委員的身份看得太重,竟然在這個時候,丟了自己的陣地。
這一點,是梁建怎麼都沒想到的。
梁建意外地看着屈平,嘆了一聲,道:「屈書記,你覺得值得嗎?」
屈平看着他,冷靜地回答:「值不值得這個話題,是因人而異的。在你看來,這個事情不值得,在我看來,十分值得。作為華京市委書記,沒有委員這個身份,就好像是名不正言不順一樣。你知道,下面的人怎麼看我嗎?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首先要的就是樹威嚴,有了威嚴才能夠令行禁止。」
「你知道,我很快就會離開江中。」梁建接過話,說道:「原本如果我們合作順利,等我去了江中,那麼唐家在華京,唯一支持和扶持的人就會是你。我當秘書長這段時間,雖然你我之間並沒有那麼默契,但我覺得,你還是一個值得被擁護的領導。但你現在這麼做,我和我父親都會很失望。」
屈平冷笑了一聲,看着梁建,不屑地說道:「梁建,你把唐家看得太高了。論實力,我或許比不上你們唐家。可我好歹也是華京市委書記,你父親失不失望在我眼裏,還沒那麼重要。至於你失不失望,那就更加不重要了。」
屈平的不屑,激怒了梁建。梁建剛才說的,並不是假話。他去了江中之後,老唐必然是會扶持屈平的,但屈平顯然根本不在乎唐家的幫助。梁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該說的都說了,既然屈平油鹽不進,那梁建也沒必要再死皮賴臉地把屈平綁在唐家這艘船上。
他看着屈平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不肯放棄,趙書記那裏我也聯繫過了,他那裏也不肯鬆口。看來,
709 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