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偉光就打了電話給娜娜,並沒有詳述具體的情況,只是告訴她,將會有人來檢查房間是否被安裝了監控。娜娜一聽嚇了一跳,趕緊穿好了衣服等着。她也小心地把紅酒收了起來,她本能地感覺到,今晚的風花雪夜估計不再有。
梁健當即就打了電話給姚勇,讓他幫助帶人去一趟香格里拉別墅,檢查房間裏是否有監控。梁健還叮囑了一句,在別墅外的那輛黑色轎車如果還在的話,就控制起來。當然他也問了,根據有關法律是否可以控制?如果不能控制的話,就不做。梁健希望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內行事,而不是突破法律,將執法機關的權力濫用。姚勇回答說,如果黑色轎車裏的人涉嫌偷拍,完全可以刑拘,這跟華京警方對優-衣庫事件的處理是一個道理。
這樣梁健就放心了,讓他放手去做。
吩咐完畢之後,梁健沖沈偉光說:「沈書記,省廳方面已經去辦了。你放心,我們只要在這裏喝咖啡,等消息就行了。」
這時,女咖啡師親自端了咖啡過來。單單就是托盤中的器皿,就讓梁健覺得非常新奇。這不是通常的咖啡杯,造型更像是實驗室的玻璃器皿。一個上部開口大、中部筆直、下部又稍大的玻璃瓶中盛放着咖啡,周圍又是三個杯子。女咖啡師分別給他們三人都倒了咖啡,一種濃郁的咖啡香味,就從杯子中飄散了出來。
梁健端到了鼻尖嗅了嗅,然後再淺淺地喝了一口,從舌尖到後面,一種苦,純正的苦,瀰漫了開來。然後,從苦中滲出了甜味和其他豐富的味道來。梁健這才抬起頭來,對女咖啡師說:「味道好。」他沒說「很好」、「非常好」,而是只說了「好」,但是卻把自己對這咖啡的讚賞都用這個字體現出來了。
女咖啡師依舊只是淡然地一笑,但是她笑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層光。然後她轉向沈偉光說:「您不嘗嘗嗎?」
沈偉光尷尬一笑,儘管他位居省書記的高位,但是他對於咖啡這種東西,還真沒什麼接觸。茶倒是常喝,咖啡他一直認為是他孩子輩的男生女生才會去接觸的,所以他也不是特別的感興趣。但是,今天名義上,他是和梁健一起來喝咖啡的,所以,他也只好硬着頭皮喝了一口。
一口含在嘴裏他差點就吐了出來。苦!一個字就是苦!兩個字就是很苦!因為在美女咖啡師面前他也不好直接吐,就將咖啡強行咽了下去。然後說:「還行,還行!」但是他卻不會主動再去喝第二口了,心裏想,梁健這傢伙怎麼會喜歡這玩意,到底是還年輕,不是一個年代的!
女咖啡師已經看出了沈偉光很不喜歡自己的咖啡,但是嘴上卻說「還行」,她嘴角露出了別有意味的笑來。
看來,咖啡跟人一樣,有些人喜歡,那就喜歡得不得了,有些人不喜歡,就是接觸一次都嫌多。所以,咖啡也是一種緣。這讓她覺得,在寧州遇上樑健這樣一個懂咖啡、又很喜歡喝咖啡的人,很是不容易。她就覺得應該珍惜。她給梁健又倒了半杯,也不多說話,慢慢陪着他們品着。
這時候梁健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姚勇打來的。姚勇說,黑色轎車中的兩個男人已經被刑拘了,他們的確在別墅中安裝了攝像頭,在他們的手機上,還找到了錄製的片斷。他們以侵犯他人**罪進行了刑拘,可以帶回去審訊。梁健說,審訊沒有問題,但是審訊的結果請保存好,用或者不用都還不確定。姚勇說,明白。
看到梁健的電話中涉及到了具體的事務,女咖啡師與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就主動離開了。梁健將有關的情況,低聲對沈偉光說了。剛才因為咖啡的事情,沈偉光有些分神了,這會兒聽梁健又說起了這個事情,沈偉光再次背脊發冷,今天若不是因為梁健,後果不堪設想。他不願意在這家咖啡館中多說,又恢復了省書記的威嚴,對梁健說:「梁省長,明天一上班就來我辦公室吧。」梁健說:「沒有問題。」沈偉光說:「你再坐坐,我先回去了。」梁健說:「我也不坐了,我陪您一起走出去吧。」
畢竟,作為省書記的沈偉光一個人在香格里拉活動,多少會有人覺得怪異,而有梁健的陪同情況就又不一樣了。於是沈偉光點了點頭。梁健走到工作枱邊,去與女咖啡師道別,女咖啡師笑着說:「要不,我們留一個微信吧。」梁健點頭說:「好啊。」梁健拿出手機,掃了掃女咖啡師的二維碼,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