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父親為了培養她獨立堅毅的性格。
什麼事,都必須自己完成。
從記事起,自己的事自己做,哪怕感冒發燒也不許母親抱着。
父親不是不疼她,而是軍人性格使然,凡事都很嚴厲!
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四歲時她出水痘,又疼又癢,年幼的孩子都會哭,可父親不允許她掉一滴眼淚。
這麼多年,她已經不知何時哭過,即使夜深人靜想宣洩一下,也總是不落淚。
簡已經習慣了,此時此刻被人這樣照顧着,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寸地方,隱隱刺痛,猶如被針扎着,令她瞬間眼睛酸澀、泛紅……
「你不用這樣……」她低下頭,不敢再瞧男人一眼,被子下的身體抖得厲害,如風雨中飄搖的蘆葦,看起來脆弱,卻異常堅毅。
她推開他的手,雙手抓着被子,嘴唇顫抖,用力吸了吸鼻子,倒下就翻過身去。
男人立在床沿,默默注視着她,許久才離開。
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簡轉身,盯着緊閉的門,小臉神色怪異,心煩意亂。
她向來堅強,卻在一個男人面前產生想哭的衝動,就因為他給自己吹了頭髮嗎?
不!簡知道並不是!她心裏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呢?她真的糊塗了!
或者說,根本不願意深思,怕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清晨五點半,天色朦朦朧朧亮開來,男人很早就出門了,等他一走,簡還是睡不着。
她就這麼睜着眼睛到九點,才起身。
下午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幫人,說是化妝師和造型師,一群人在樓下起居室給她折騰了三個小時。
簡不明原因,但沒有問,等弄好才從管家那裏得知是南宮弈吩咐的,晚上要去參加一場宴會。
「要帶我去?」簡震驚,她拉了拉身上那件黑色的還算保守的禮服,皺眉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妝容精緻、服飾華麗,耳朵上、脖子上的飾品全是鑽石,雖然不誇張,卻也價值不菲。
「是的。」dk面色嚴肅,沒有笑容,從中午先生通知他開始,管家心裏就一直在琢磨。
先生下令不許簡小姐走出別墅,是怕她逃跑,如今卻帶她出去,還是參加這麼重要的宴會。
要知道,宴會上的賓客可都是攜眷參加,跟在身邊的女人說明了地位,先生此舉,不是間接表明簡小姐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難道,先生還想娶了她不成?否則不會連避-孕-藥都不給她!
dk心事重重,知道簡的身份,他對先生將她留在身邊始終覺得不妥,每天都提心弔膽,卻又不敢說。
簡沒說話,轉身走出起居室,她走在大廳里等,路過的傭人看到她的裝扮,紛紛流露出驚艷的表情。
今天的簡確實美,造型師們充分抓住了她的特點,打造的妝容非常適合她,襯托出她的高貴與純粹。
她沒什麼表情,心思很重,一直在想男人這麼做的原因。
夜幕降臨後不久,南宮弈回來了,四名手下始終跟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