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迪接過香蕉,又放下,望着病床上久久沒醒,臉上塊塊淤青的年邁母親,不由的捏緊拳頭。
「嘩」的推開椅子站起,把女孩拉到一邊,低聲喝問道:「妹,這到底怎麼回事?」
女孩低下頭,眼角漸漸積滿眼淚,哽咽道:「媽……媽……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誰幹的?」
潘安迪差一拳打碎窗戶,幸好及時收了九成九的力氣,但還是「咔」的敲裂了玻璃,裂痕不斷的一路延爬。
那個莊稼漢領着村花走了過去,拍拍潘安迪的肩,嘆氣道:「阿迪啊,這事全怪我,是我沒看好你媽。」
潘安迪低下頭,輕笑道:「楊叔,從你就一直像爸爸一樣照顧我們全家,我很感激,當然也知道你這麼是在安慰我,謝謝。」
「楊叔,你不用我也知道,你和我媽經常踩十幾公里的三輪車去縣裏擺攤,這事一定是特麼的城管幹的,我絕饒不了這群畜生。」
楊叔皺眉道:「阿迪,你千萬別衝動,城管大隊的人不好惹,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潘安迪頭道:「放心,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放心吧,楊叔。」
「對了,阿迪,你和蕾蕾都好久沒見了,你們好好聊聊。」
楊叔把躲在身後害羞的村花推了出去,笑道:「你們兩個從一起長大,還害什麼羞,你們聊。」
村花偷瞟了潘安迪一眼,回頭低聲道:「爸,你幹嘛去啊?」
「你們聊你們,我去看看阿梅怎麼樣了。」
楊叔一邊笑,一邊走,忽然「砰」的撞到什麼,一回頭,叫道:「流氓,你鬼鬼祟祟的想干莫子?」
花前不爽的高叫道:「嘿,你個老流氓,你猥猥瑣瑣靠近我師父他老媽,你又想干莫子?」
「我……」
楊叔被他嗆的兩眼翻白,老臉微紅,抬起滿是繭子的大手,追着花前要打,叫道:「流氓,你莫子東西,站住你。」
「來啊,來啊,追我啊老流氓。」
花前一邊跑,一邊轉身拍屁股,又翻豬鼻子,又扮鬼臉,十分欠打的嘿笑:「追呦,快來追呦,我讓你一隻腳都行。」
縮起左腳,就靠右腳「dung,dung,dung」的蹦噠,笑道:「快啊,快跑啊,我都要朝你一圈了餵。」
「臭……臭子……你別……你別跑你……」
追的心急氣短的楊叔,腳下一絆,差摔倒,還好被花前眼中的天使扶住,這才沒摔個腰骨粉碎,心有餘悸的粗喘。
「呼……呼……謝謝你啊安妮丫頭……幸好有你……要不……要不你叔我就沒命了今天……」
甜美女孩,看了看花前,不僅沒有瞪他一眼,也沒有些責怪他的話,反而沖他甜甜一笑,微微臉紅道:「楊叔,你心那。」
「老流氓,走開。」
花前忽然竄了出來,一把推開楊叔,搶過女孩的手自己握着,輕輕笑道:「怎麼樣,沒被那老流氓欺負了吧。」
「臭子,你誰是老流氓?」
楊叔怒極,一個老菱角「空」的悶在花前的後腦勺上,卻震的自己手骨生痛,捧手哎呦。
「大叔,你沒事吧?」
花流溪連忙跑出來打圓場,扶住楊叔抱歉道:「大叔,你千萬別跟我弟弟生氣,他雖然調皮了,但確實是好人來的。」
楊叔朝傻愣愣盯着女孩的花前哼了一鼻子,揉揉手指道:「姑娘,你是誰啊?」
「我……我是……」
花流溪一愣,望了眼和村花聊的起勁的潘安迪,寞然失落,低頭道:「我是安迪哥哥的……朋友。」
楊叔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有警惕的道:「原來是阿迪的朋友,你一定是城裏的大家姐吧?」
花流溪淡淡笑道:「算是吧,不過也很什麼了不起的,呵呵……呵……」
最後一呵,透出無盡的失落和傷心。
花前的瞳孔中,女孩那很樸素的衣着被他的想像換上了一身潔白的天使衣,背後還張開一對羽翅,身上發散着聖潔的神光。
「嗨,我叫花前,英文名是「jack·hua」,你可以叫我花哥哥或者前哥哥。」
忽然像個紳士一樣,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