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天色微明時,刁小四摟着婉兒的纖腰騎着葉法善的仙雕一路南行直抵長安城外。
兩人在一片荒僻的小山崗前降下大雕,沿着官道行去,剛好趕上城門大開。
此際大隋立國已有三十餘年,長安城作為國都經過幾朝經營日漸繁華,住戶數十萬商旅如織,街道寬闊店鋪林立,無愧於天下第一大城的美譽。
或因天色尚早,街上路人稀少,偶有車馬奔過多是趕着上早朝的王公大臣。
婉兒左顧右盼,見眼前的門樓一座比一座宏偉,牌坊鱗次櫛比,遠處的宮城在火紅的朝霞映照下巍峨佇立,便小聲問道:「青樓在哪裏,咱們該去哪裏去找人?」
刁小四也從未到過京城,此刻同樣在茫然四顧分不清東西南北,把兩手一攤道:「你問我,我問誰?總不能滿大街地找人問吧?」
婉兒有幾分意外道:「你沒逛過青樓?」
刁小四道:「那又如何?再說有誰像老子一樣帶個美女逛青樓的?」
婉兒「哦」了一聲,搖頭道:「沒什麼。」唇角不經意地閃出一抹偷笑。
兩人邊說邊走拐過一條大街,刁小四望見前面一座樓,粉牆黛瓦飛檐翹角好生精緻,紅色的招牌上寫着「聞香樓」三字,眼睛一亮招呼婉兒道:「那兒有家酒樓開着門,看上去還不錯,咱們吃飽肚子再找人不累!」
婉兒哪有心情吃飯,但拗不過刁小四,只得跟着他走進門裏。
或許是時辰尚早,酒樓里空空蕩蕩一個食客也看不到,只有一個店小二無精打采地在做清掃。他瞥了眼刁小四和婉兒,臉上微露詫異之色道:「你們兩個小娃兒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婉兒怒道:「你當本姑娘出不起錢麼,我偏不走!」
店小二愣了愣,扔下掃帚叉起腰,鄙夷道:「我在這兒幹了三年多,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沒羞沒臊的丫頭,京城裏那麼多好玩的地方不去,偏來這兒尋你娘的開心……」
刁小四好歹也是在市井中混過十來年的,卻從未見過這樣囂張的店小二,聽他辱罵婉兒,不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沒等他將話說完,抄起一張椅子砸將過去,口中罵道:「你娘的尋開心,你全家一起尋開心!」
那店小二躲閃不及被紅木椅子砸翻在地,口中嗷嗷直叫喚:「媽呀,疼死我啦——」
刁小四那兒憋了整日的邪火終於找到發泄點,雙手抓住椅腿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對着店小二就一通亂砸道:「姥姥來也沒用,今天老子非打得你叫姥爺!」
突聽腳步聲響,從後頭衝出五六個膀闊腰圓的彪形大漢,竟是人人帶刀,怒聲呵斥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敢在聞香樓鬧事!」一擁而上竟是要群毆刁小四。
婉兒一聲清叱縴手拍出,將沖在最前頭的一個彪形大漢打飛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彪形大漢紛紛拔刀攻向婉兒,頓時混戰成一團。
刁小四怕婉兒吃虧,順手又抓過一把紅木椅子掄圓了帶着風響便往一名彪形大漢的腦袋上砸去。
冷不丁從二樓飄落下來一個紅衣女子,蓮足凌空飛踢「砰」地踹中紅木椅。
刁小四頓感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透過紅木椅直迫雙臂,兩眼發黑胸口鬱悶難當。正自驚駭間,體內的二十八宿星陣驀然嗡嗡顫晃,真氣翻騰幻化出青龍白虎的虛影直灌雙臂,似有一記龍吟虎嘯在腦海響起,兩道掌力勃然迸涌反壓紅木椅。
「砰!」堅硬如鐵的紅木椅應聲爆碎成一團齏粉。
刁小四虎口開裂眼冒金星,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耳畔就聽婉兒嚶嚀輕呼被那紅衣女子彈指點中背心大椎穴,嬌軀一軟摔倒在地。
那店小二頭破血流從地上爬起身哭喪着臉叫道:「紅老闆,這兩個小兔崽子一大早來咱們聞香樓搗亂,可不能輕饒了他們!」
婉兒又驚又怒,說道:「明明是你們店大欺客,惡語傷人!」
紅衣女子看了眼婉兒,問那店小二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店小二捂着腦袋一五一十將經過說了,余怒未消伸手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