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惟離冷刀子一樣的目光逼視下,刁小四滿懷熱忱地向准岳父大人奉上聘禮。
魯樹人老懷大慰,吊死鬼般的面容上喜笑顏開,當即向刁小四兌現承諾,送上一大車包括玲瓏香在內的豪禮。
「水蝶蘭」、「睡夢花」、「金枝蔻」、「天王藤」……甚至還有一根刁小四夢寐以求的「雪竹心」。
「定禮」之豪華豐盛,連楚惟離瞅了都忍不住眼紅。
難得遇見出手如此豪闊的老丈人,刁小四不由心花怒放,將仙草靈藥一股腦揣進束龍腰帶里,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魯樹人哪裏肯放過他,執意要留刁小四用飯,還特地開了一壇珍藏的百草藥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刁小四唯恐夜長夢多歸心似箭,連朝楚惟離偷偷使眼色。
楚惟離佯裝不覺,故意問道:「魯仙尊,為何不見芝笙小姐回來?」
不想魯樹人微微遲疑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她去了東燮峰,應該快回來了。」
楚惟離訝異道:「芝笙小姐去北蓋峰做什麼?」
魯樹人看了眼刁小四,正躊躇着要說點什麼,猛地神色一動道:「有人潛入!」
話音未落,百草園中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示警嘯音,在隆隆的瀑布聲中顯得格外悽厲刺耳。
魯樹人拔身而起走出屋外,喝問道:「是哪裏來的賊人?」
一名黑衣男僕躬身稟報道:「啟稟仙尊,據說有一個採金奴逃入園中躲藏起來。東燮峰的金乘風金二爺親自帶人追來,正在四處搜查。」
「啪!」魯樹人抬手給了黑衣男僕一個耳光,勃然大怒道:「廢物,什麼時候老夫的百草園成了金乘龍的後花園,想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時百草園西南面陡然響起一串金石擊撞聲,雖然在瀑聲的掩蓋下極為模糊,但在場之人無不身負上乘修為,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魯樹人身形一閃已在百丈之外,刁小四和楚惟離緊隨其後彈指間趕到打鬥現場。
只見十餘名金袍人圍成一圈全神戒備,身後還有五六頭窮凶極惡的朱厭嗓子裏不斷發出惡狠狠的吼聲,注視着場中的打鬥。
再外一圈,才是百草園的人,瞧見魯樹人親自趕來,急忙上前行禮,卻被他一腳一個踹出老遠。
在場中惡戰的是一名少婦和一個身體肥大臂膀如柱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赤手空拳穩佔上風,猶如貓戲老鼠般將少婦逼得左支右絀顧此失彼,十指快逾閃電覷准破綻,「嗤啦」、「嗤啦」將她身上的衣衫一條條撕扯下來,露出晶瑩似雪緞子般光滑的肌膚。
魯樹人漫步來到場外負手觀瞧,面沉似水道:「金老二,你這是存心在我百草園裏耀武揚威麼?就算金乘龍至此,諒他也不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中年男子探爪「嗤啦啦」撕下少婦胸前的一塊衣襟,頓時****半裸玉峰瑩瑩。
他哈哈一笑道:「魯兄,我不過是進你的園子抓一個逃奴,何必斤斤計較?當初你的寶貝閨女在東燮峰上待了十多天,我們兄弟也未曾有過一句呵責。她不就是喜歡上了一個採金奴麼,只要你開口,我立馬親自將他送來百草園,如何?」
魯樹人又羞又惱,眼角餘光悄悄掃過刁小四,見他臉上並無異色才稍稍放心。
他的寶貝女兒魯芝笙莫名其妙看上了一個東燮峰的採金奴,在被自己一通訓斥後忿然離家至今未歸,實為一塊莫大的心病。
難得今天人品爆發用半座百草園搞定了「洛水寒」洛大公子,孰料金乘風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當眾揭開自家丫頭的醜事,魯樹人拼命的心都有了。
正自猶豫要不要當即翻臉之際,突聽刁小四朗聲喝道:「死胖子,芝笙秀外慧中冰清玉潔,豈容你污言穢語玷辱清白?本公子與你勢不兩立!」
他身形一飄一折,穿過金袍人和朱厭佈下的包圍圈,一掌拍向金乘風背心。
儘管刁小四從未學過蓬萊仙宮的功法絕學,但在仙域古陣的混沌迷林里,他曾和楚惟離、洛水寒聯手與羽漂激戰了將近十日,耳聞目染之下信手拈來像模像樣,幾乎能夠以假亂真。
魯樹人見狀大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