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折騰一夜,早起時眼睛微腫,這本沒什麼,倒是琉璃急的了不得,又是用冰水敷眼,又是燉燕窩雪梨為她降火,忙忙碌碌的。
靈筠坐在藤椅上,眼上敷個冰袋,腦子裏不住琢磨着昨天晚上的事。
玉婉的丫頭三更半夜去見誰?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玉婉的病是她的丫頭做的手腳?可她的丫頭為什麼要害她呢?又或者是她自己想被撂牌子?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思來想去,不得要領,隱隱約約覺得屋裏有人,想着是琉璃,正巧喉嚨乾的厲害,也沒多想,隨口道:「給我倒杯茶。」
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接着一杯水就被放進手裏,低頭飲了一口,覺得有些涼,「有點涼了,添點熱的。」
沒有聲響,咦?人呢?
靈筠覺得奇怪,拿掉眼上的冰袋,掃視房間,哪裏有琉璃的人影。怎麼眨眼功夫就沒了?靈筠起身滿屋子轉悠。
「小姐,你找什麼呢?」門外傳來琉璃的聲音。
靈筠轉身看着她,「你跑哪去了?怎麼眨眼間就沒影了?」
「我去給您燉冰糖雪梨了。」琉璃將手裏的瓷盅放在桌上,倒出一杯雪梨水,從靈筠手裏接過茶杯,「您怎麼能喝涼水呢?多傷脾胃啊!」把雪梨水遞到靈筠手裏,「這個溫度正好,您快喝吧!」
靈筠奇怪的看着琉璃,好奇怪啊,這涼水明明是她遞給自己的,怎麼轉眼間又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剛才在屋裏的不是她?想着便開口問道:「剛才你在房間嗎?」
「沒有啊!」琉璃沒有絲毫猶豫。
果然不是她,那會是誰呢?來她的房裏幹什麼呢?
正想着,外面一陣吵雜,內務府大總管張順帶着一幫小太監風風火火來到了鍾粹宮。
琉璃疑惑的看看外面,奇怪道:「不知又出了什麼事?」
靈筠沒有說話,看看屋外,用手揉着太陽穴,心中暗暗揣摩,鍾粹宮是待選秀女住的地方,雖說秀女沒有位份,也算是半個主子,若非出了大事,內務府不會帶這麼多人闖進來。
搖搖頭,嘆口氣,不知這回輪到誰倒霉了。
琉璃忽然驚呼道:「小姐,好像沖咱們這來了?!」
靈筠聽後一愣,眨眼間,張順和錫蘭帶人走了進來,看來人的架勢和錫蘭眼中隱隱的擔憂。心中苦笑,看來這回倒霉的是自己。
起身相迎:「張公公,錫蘭姑姑,有事嗎?」
張順上前一步,臉上掛着虛偽的笑:「靈筠小主,有人向內務府密報說小主意欲加害玉婉小主,為證小主清白,要在小主房間內搜檢,請小主不要見怪。」
說她加害玉婉!怎麼會這麼巧?!
靈筠心中說不出震驚,昨天才看到玉婉的丫頭跟人偷偷摸摸,今天就有人來抄檢屋子,這也太巧了。
按下心頭疑惑,面上不動聲色:「張公公也是按規矩辦事,靈筠怎敢見怪?」
張德順聞言一笑,右手一擺,身後小太監一擁而上,搜檢起來。
看着眼前忙慌慌的眾人,靈筠倒是十分坦然,沒做過的事,沒什麼好怕,可結果卻令人難以相信。
一個小太監快步走到張順身邊:「這是在靈筠小主床鋪下搜到的。」說着將三包藥粉遞給了張順。
張順揚着手裏的藥粉,看向我問:「小主,這藥粉是做什麼用的?」
琉璃反射性的喊道:「這不是我家小姐的!」
張順怒喝「住嘴!這裏有你丫頭插嘴的份嘛!」
靈筠呆住了,看着張德順手裏的藥粉,一時有些無措,怎麼會?她的床鋪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猛然想起剛才有人偷偷進了屋子,不覺搖頭苦笑,看來她是被人陷害了,會是誰呢?是玉婉指使的?還是真正的兇手?
抬眼看着來看熱鬧的秀女,大腦一片混沌。如今人髒並獲,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看來這個黑鍋她是背定了。
「靈筠小主,走吧!」張順陰陽怪氣的說道。
靈筠又重新掃視的一遍眾秀女,陷害她的人一定在這群人之中,她那猶如實質性的目光,令所有的人都不敢正視。
輕蔑的一笑,看來還未進入後宮,鬥爭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