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靜悄悄的,靈筠把寧蓉兒和保泰的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末了,長嘆一聲,天下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本以為事情已經做得夠隱秘了,到底還是傳了出來,可究竟是誰捅出來的呢?
看看保泰,老王爺素來寬厚,不拘小節,沒曾想對這件事卻是如此的忌諱,不僅將保泰痛打一頓,自己也氣的暈了過去。
胤禵在旁皺着眉,聽完靈筠的訴說,看着保泰,語氣責備道:「,你怎麼如此糊塗?!身為皇室子弟,怎能做出戀上青樓女子如此不知身份的事。」
保泰緊抿雙唇,不發一言。
靈筠看出保泰心中不滿,說實話一個皇室子弟,一個青樓女子,這樣的愛情從一開始便註定凋零,可這樣不看重門身份,只要兩情相悅的純粹情感太難得了,讓人心生敬意。
白了胤禵一眼,快步走到他身邊:「什麼叫不知身份?!俗話說的話『仗義向來屠狗輩,由來俠女出風塵』這歷史上有多少有情有義的青樓女子,你可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轉頭看向保泰,「愛情至上,保泰,我支持你!」
胤禵看着靈筠,不滿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皇室子弟的婚姻一向由皇阿瑪指定,豈容自己做主。更何況寧蓉兒身份低下,連做侍妾都不夠資格!」
靈筠立刻上前捂住胤禵的嘴:「不說話你會死啊!」拿眼睛看看保泰,示意他閉嘴。
「好了!」保泰突然大喊一聲,隨即聲音放緩,「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靈筠本想安慰他,卻最終沒有開口,現在所有安慰的話都是枉然,狠狠瞪了胤禵一眼,轉身離去。
從裕王府出來,日已西斜,靈筠沒有坐馬車,而是徒步飛快的向前走去。
「靈筠,靈筠!」胤禵在身後不停的呼喚,靈筠只裝作沒有聽到。
「靈筠!」胤禵上前攔住靈筠的去路,柔聲道:「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生氣了?!」
靈筠擠出笑容,陰陽怪氣道:「十四爺,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我看法分歧如此之大,又怎能同路行走!」
胤禵沉下臉:「你在怪我?你竟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怪我?那樣一個出身下賤的女人值得你為她抱不平嗎?你可是格格,千萬別做出有違身份的事!」
「你……」心裏的火被胤禵挑起,氣的不出話來,轉身不再看他,氣憤道:「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了。」
胤禵一把拉住靈筠,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別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跟我生氣了。咱們好久沒見面了,走!我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一品鍋。」
靈筠推掉胤禵的手,轉身看着他,眼神里滿是冷漠,一字一頓道:「我不餓!」說完轉身就走。
胤禵站在原地沒動:「你跟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這麼夾槍帶棒?!」
靈筠站住腳步,似笑非笑語帶譏諷說道:「我怎麼敢呢,只是十四爺身份貴重,小女子蒲柳之姿實在是高攀不上,會折福的。」
「你……」胤禵臉色鐵青,指着靈筠說不出半個字。
靈筠瞧着胤禵吃癟,心中甚覺解氣,不覺有些飄飄然,轉身也沒看路,結果「砰」的一聲,使勁的撞在眼前的柱子上,頓覺頭暈目眩,身子如喝醉酒般左搖右晃。
「靈筠!」胤禵驚呼一聲,跑到她身邊扶住,心疼的替她揉着腦袋,「你就算跟我生氣,也得看路啊!」
使勁晃晃頭,眩暈的感覺減輕不少,使勁推了胤禵一下,指着自己的頭,埋怨道:「都怪你,你看看!肯定青了!」
胤禵忙不迭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對。來,起來,我送你回去。」說着將靈筠扶上馬車。
「棲鳳樓」前依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靈筠身着男裝,站在門前。保泰和寧蓉兒的戀情暴露,保泰挨了打臥床不起,不知老王爺有沒有難為寧蓉兒,想起陳家四夫人姐姐那件事,也是因為門第造就的愛情悲劇,至今想起來還不寒而慄,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寧蓉兒,便換了男裝一個人偷偷來到棲鳳樓。
剛進入樓內,也不跟花媽媽廢話,拿出一錠金子遞給她,花媽媽立刻眉飛色舞的領着靈筠來到寧蓉兒的房間。
推開門,一陣淡淡幽香迎面撲來,使人精神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