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過來,只到走出小村,可以說在路上沒人不叫他,不認識他的,仿佛回到十年前一樣,各個送他東西吃,他提上一籃子,已經氣喘吁吁,艱難的走進城去,正好碰見一個村里人,忙笑着上前幫他來拿東西,跟他往前走着。
在城裏他舉目四照,如十年前一樣,他看到的每一幕,每一瞬間,剎那,所有,無不刺疼他心,牽動他肺腑,而這些正好體現,證明國亡,朝政腐敗,政治全無,亂世不是朝廷的錯,而是人心,怪只怪所有人,他這麼想着。
張洞玄雖不知發生什麼事情,更不知這些為什麼,但他看的清楚,他瞧的明白,自顧自問道:「師父啊?師父?你說徒兒憂國憂民?懷抱蒼生?視別人苦如在自己身上?這不過是多管閒事而已?自苦自己而已?到頭害得是自己?但是徒兒真的見不得?真的是看不得這些事啊?不忍心看到?不想看到啊?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要改變這些啊?你說怎麼做?如何做啊?師父啊?師父?難道真的只有修真成神,得道成仙,成為天地主宰,才能成為眾生之神嗎?掌握所有的事情,才能改變這些嗎?啊?我該怎麼做啊?徒兒該怎麼做啊?啊?如何才能改變這些啊?」說着,無聲的哭了出來。
小小的少年,他的偏激無助,天真無知,自以為是,所見所聞,眼前一切,正好體現亂世之下人心背離,世道混亂:只見在大街上,婆子和媳婦吵架,恨他不生兒子,而媳婦咒罵婆子,怎麼不死:「我生不出,你怎麼不去生?」只見奸商巧取豪奪,在打着壞注意。只見滿街潑皮,游遊蕩盪,不務正業。只見在賭場外是拋下妻兒老小的賭徒,他妻子哭着拉着他手,被他狠狠的甩開,不好氣的走進去,不時又垂頭喪氣,苦着眉走出來。只見在妓院外皇氏貴族,官家子弟,有錢人家公子,不管什麼樣人,什麼樣的角色,在這裏都能看到,在進進出出,比街上人還多,實在是太熱鬧了。
在妓院裏人聲鼎沸,嘈雜不堪,不管是玩女人,還是搞女人的聲音,還是一些尋樂找笑話的人,在這裏消遣的人,都在說着、笑着,嘻嘻哈哈。在酒樓那些所謂讀書人、儒士、高貴的人,富商有錢人,無不自顧尋樂,無所事事和那些小孩無鞋沿街而過,窮人家吃不飽飯,衣服沒件好的,幹着苦活的人。大汗淋漓,收入太少,不夠養家,正好成對比。不過是:謀財害命,巧取豪奪,誤入歧途,逼良為娼,算計陷害,沉迷毒博的人,這些事情仿佛很正常,在這個世界微不足道,已經習以為常。
張洞玄見了,他怎不心疼,他怎不傷心,更是痛苦,咬着牙上下作響着,哭着問道:「師父啊?師父?你說窮人富人?平等貴賤之分?不可改變?也改變不了?萬難實行,千古如此,現在還是這樣,以後也不會改變,這些永無休止,神仙也沒辦法,可是,徒兒就是要做,就是要改變這些啊?我該怎麼做啊?啊?」說完,無聲哭泣,更是悲疼不止,正如他師父所說:「玄兒啊?你這般偏激,這般性格,這般脾氣,到頭來是救不了任何人,反而害的是自己啊?」而他這般小,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其心境腦袋裝些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別人更是不懂,也不會明白。
張洞玄回首,這看那看,除了那些,還是那些,自言自語:「人心於是如此?社會於是這般?人成了這樣?怎麼不亂?又怎麼不國破家亡?」他一咬牙,停上一下,對自己道:「師父說的對,要改變這些,打打殺殺不是辦法,當什麼大俠,殺官造反和朝廷對着幹,根本不起作用,解決不了根本。那些不過是些群殺人犯,土匪而已。那些幫派門派,不過是些黑社會分子,不法之徒。我若當帝王,或者丞相,從政為官,第一,平定天下,第二,解散門派,第三,治好國,第四,下發好的政策,第五,與惡之惡,與壞之壞。只有如此這般,天下才能太平,才能解決根本。」說着,來到張府外,幫他拿東西的哪個村人,見他淚哭不止,心裏大是奇怪,不知他哭什麼,只是放下東西就自顧的去了。
張洞玄本來很好的心情,經過這些事情,開始煩躁起來,但他悶在心裏,並沒有對誰說出來,回到家中和娘說上一會話,這才回到自己房裏。這時盤坐在床上,開始修練起來,這一天很快過去。第二天在城外,他目睹官兵們無法無天,在殺人放火,搶劫財物,**民女,無惡不做,一時氣憤,拔出長劍,憤怒說道:「這大乾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