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一個箭步衝出書房,厲聲喝道:
「什麼人?」
對方卻不回答,只聞一連串的笑聲,那人竟是離去了,各處暗哨紛紛叫嚷起來,是他有意顯示身手,故意引起放哨者的注意。
不一會,楊銳灰頭土臉地回到書房,手裏拿着一份名貼,說道:
「孫家的人鬧上來啦,一個時辰以後人就到。」
劉清不知道「孫家」是什麼人,連葉亭也不明所以,問道:
「孫家,哪個孫家?」
一邊的老將陳平嘆了一口氣,說道:
「全都怨我一時意氣,惹上了這個大麻煩。」
軍師任效君也嘆了一口氣,道:
「這是前兩天的事,我們在路上的一家酒店裏遇着一夥狂徒,當眾說大帥是叛國奸臣,早該滿門抄斬,咱們都聽不下去,就和他理論了一番,最後大家忍不住手教訓了他們一頓。」
陳平再拍了一次桌子,起身說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捅了那小子一刀,讓孫家來找我好了。」
楊銳按下陳平,說道:
「陳將軍休怒,大家都出手了,也不是您一個人的過錯,咱們還怕他們嗎?」
劉清聽得有點糊塗,說道:
「這幫傢伙當眾污辱葉大帥,捅一刀也是應該,何錯之有?」
任效君搖搖頭,說道:
「這夥人身手一般,其中一個卻大有來頭,此人姓孫,是京城一霸孫鐵拐的孫子,偏偏,哎,咱們這一刀捅的就是他。」
提起「孫鐵拐」,眾人全都默然不語,連葉亭也是一驚,用手捂口掩住驚呼,劉清的優點卻是對這個世界的人物一概不知,所以報出誰的名號也嚇不着他,撇撇嘴,說道:
「捅死了沒?」
「沒有,不過傷得挺重,大概得躺幾個月。」任效君說道,對劉清如此鎮定不禁又高看了一截。
「賠醫藥費不就得了,他們還想怎樣?打架嗎?暗殺大太監各位都不怕,還怕一個瘸子?」
除了葉亭誰也不知道劉清其實是一無所知,而並非藝高人膽大,楚半亨十分不服,起身道:
「孫鐵拐有什麼可怕的?就讓我來會會他,哼,『鐵拐仙』,我倒要看看他的鐵拐厲害在哪?」
劉清暗中罵了一句,心想:怎麼這個世界學武術的人都愛起「神仙」的外號,什麼「塞北神龍」、「鐵拐仙」,搞的我這個正牌神仙像是個騙子。
任效君揮手讓大家坐下,說道:
「咱們不怕孫鐵拐一個人,可是他身為京師**領袖,耳目眾多,比朝庭鷹犬的消息還要靈通,被他盯上了,只怕咱們在這裏再難有立足之地,他若是再與烏衣院聯手……哎。」
楊銳尋思了一會,說道:
「那倒不至於,孫鐵拐是老江湖,最重規矩,斷不會與官府聯手,只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就要上門興師問罪,怎麼應對卻是個難題。這場爭論關涉大帥聲譽,賠罪認錯固然不行,動起手來難免有死傷,又要再添無謂的恩怨。」
除了老爸定的規矩,劉清什麼規矩也不懂,受不了這幫人的患得患失,說道:
「讓我對付他好了,保證讓這個孫鐵拐磕頭認錯,今後再也不敢讓兒子孫子出言不遜污辱葉大帥。」
劉清一個陌生人都對大帥聲譽這麼看重,其他人更不好說什麼了,楚蘭亨更是不肯讓他邀功,急忙搶上來說道:
「這事與劉公子無關,當時是我一劍逼倒了那小子,陳將軍才捅了他一刀,待會還是由我迎戰,輸贏都由獨冠山承擔。」
劉清還想再與他爭搶戰鬥權,話到嘴邊,一轉念改了主意,說道:
「楚公子說得不錯,就讓他以獨冠山的名義將這件事承擔過去,咱們謝謝他吧。」
楚蘭亨抬出獨冠山的名號不過是想在葉亭面前顯示身份,隨意在江湖上結仇乃是門派大忌,楚蘭亨一時逞快,其實並不真敢以獨冠山的名義挑戰,尤其那孫鐵拐交遊甚廣,與許多修仙大派都有關聯。
楚蘭亨大話已說出口難以收回,楊銳卻知道其中利害關係,說道:
「獨冠山是隱世仙派,向來不參與江湖恩怨,最好還是不要提了。」
第十三章為聲譽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