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覺得腦中一片恍惚,十年,已經過去十年了,怎麼可能是一場幻境?但珍珠上刻的字,還有元明的形像,似乎都在證明這一點。更新最快去眼快
劉清回頭望去,島上聚着數百名修士,其中有一些和他的關係頗為親近,毀掉節點就意味着將他們同時毀掉。
這和皇宮幻境不一樣,那個幻境他只是瞥了幾眼而已,只付出了很少的感情,在這裏,十年光陰曆歷在目,他雖然厭倦了其中的平淡生活,但是卻沒辦法將他們當作幻像,一抹了之。
況且,葉照說過,無用之樹能造出真實的人物,就像沈公沈婆,兩人甚至進入過真實世界。
珍珠里的元明還在大叫大嚷,樣子卻在漸漸變得淡薄。
還有葉亭,難道她也是造出的分身?劉清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果真如此的話,他無法承受,這不是若干年前的短暫相識然後拜堂成親,這是經過無數歲月積澱下來的深厚感情。
葉亭也望着他,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容貌幾乎未變,性格也總是那麼害羞膽小,怕噪音怕人群,即使她在人間已無任何敵手,心裏想着的仍全是摘星洞幻境中自己造出來的那些小雞小鴨。
「這裏也是幻境嗎?。」葉亭淡聲說道,與劉清相比,她更具有神仙氣質,心如止水,似有情似無情,將這十年歲月只當成一段插入的記憶。
葉亭對着珍珠彈了一指,珍珠碎裂,碧海晴空轉眼變為烏雲翻滾黑潮怒漲的末日景像。
劉清甚至來不及看一眼那些修士的表情,就和葉亭一起被捲入空中,退回到了曠莫之野。
那真是一個幻境劉清終於徹底醒悟,腦子也開始全速運轉起來。
曠莫之野的出口正在迅速關閉,與周圍的野草將融為一體,劉清射出「劍氣指」,出口也是一個節點。
剛剛成形的曠莫之野瞬間崩塌,兩人又退到了摘星洞幻境,這個幻境被動過的手腳比劉清想像得要多。
正在地面啄食的小雞向四面八方跑去,數量比他們離去時更多了。
葉亭一臉的欣喜,劉清卻知道他們還沒有擺脫層層的圈套,真正的節點不是那代表時間的水滴,而是摘星洞前的一個深坑,那深坑是劉清一指射出來的,多年未變。
劉清拉着葉亭,又是一指射出,坑中並非一無所有,某種像是玻璃的東西碎裂了,葉亭驚呼了一聲,兩人繼續後退,進入了另一個曠莫之野。
這個曠莫之野是真實的嗎?劉清不敢肯定。
葉亭面帶戚容,她最懷念的摘星洞幻境毀掉了,他們的「家」沒有了。
劉清四處張望,想尋找這個世界真實與否的證據,忽然前面不遠的一片野草被推開了,露出一顆圓圓的頭顱來。
那片野草看着是平鋪在地上的,推開之後卻是豎在那裏的一道門。
「師父、師娘,你們終於出來啦」
元明那副賊兮兮色眯眯的樣子,讓劉清相信外面就是真實的世界了,於是拉着葉亭,衝出了「無何有之鄉」。
一陣冷風襲來,外面已是冬天,凌晨最冷的時刻,樹木枯黃,與劉清記憶中的不太一樣,可是在一塊石板上,竟然真的還坐着那個造化真人
劉清指着老道,對世界的真實性又產生了質疑。
葉亭也一臉的茫然,她從前的記憶全都失去了,此後全部的記憶都在幻境之中,對這一連串的變化,對真假的判斷都發生了混淆,這個世界與幻境世界相比更加醜陋,她越發地懷念已經毀滅的摘星洞幻境了。
元明沒有這麼多感慨,他的時間不多,十分着急,當先帶路,回頭說道:
「老道已經死了,不用理他,師父、師娘,咱們快走,不要被人發現。」
劉清拉着葉亭,飛在元明身後,過了禁區邊緣的兩根石柱,一名道士閃身出來,躬身說道:
「師父,成功了?」
這聲「師父」卻不是叫給劉清的,而是衝着元明說的,這名道士赫然是楚蘭亨,模樣沒怎麼變,只是換了道裝。
「你……」
劉清驚訝地指着楚蘭亨,葉亭卻四處打量,她根本不記得這位「小師叔」了,楚蘭亨已然出家,再見葉亭仍不能自已,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元明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