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赫陽是個認真的管家,劉清昨晚將和尚交給他看管,他就一眼不眨地盯着正心法師,也沒人想到給兩人安排一個房間,所以一夜沒睡,剛剛在院子裏聽說外面有和尚殺來,於是急忙忙地來報信。
劉清騰地坐起來,他不擔心外面的和尚,他擔心的是正心法師自己解開舍利子,凌空一指點中,正心法師苦笑道:
「阿彌陀佛,劍神還記得老衲。」
劉清習慣裸睡,這下子春光乍泄,洪荒老祖和龔赫陽目瞪口呆,風蕭蕭與小巴卻面露喜色,看得饒有趣味,劉清忙用被子遮住身體,叫道:
「都出去。」
老祖伸手擋在風蕭蕭眼前,小心翼翼地護着她出門,別人都跟着出去了,背着銅缽的小巴卻沒有走,雙手撐在床沿上,左看右看。
「你想幹嘛?」劉清警惕地問道。
「我看看師父是不是也有尾巴。」小巴回道。
劉清默不作聲,一指彈出,正中徒弟額頭,將他彈得翻着跟頭滾出了房間,然後快速穿衣,連臉都沒有洗,就跑到外面飛到空中,看宅外的情形。
孫府外面的官兵比昨天還要多,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似乎有好幾萬人,左鄰右舍可就倒霉了,房子不是被徵用就是被拆光。
大炮被劉清擊毀了,也沒有新炮運來,換上了大量的弓弩手,但是箭未搭弦,沒有立刻發動進攻的跡像。
孫府牆內的梯子上站滿了人,全都舉着盾牌,只露出眼睛,害怕被冷箭射着。
龔赫陽說通天寺的和尚來了,可是外面只有一位僧人,正是進城化緣的火金剛念嗔。]
念嗔的法器落入小巴手裏,不知從哪找來兩口戒刀,一手一隻,僧衣半褪,露出一身肥肉,站在孫府門前,官兵離他都在百步以外,誰也不肯跟他一塊叫陣。
念嗔舞了幾下戒刀,叫道:
「劍神,出來大戰三百回合!劉清,快交出方丈!」
劉清落回地面,對跟隨而來的正心法師說道:
「你還有點人緣,你責罰了外面的胖和尚,他還來救你。」
正心法師嘆了口氣,說道:
「阿彌陀佛,念嗔不該來。」
念嗔的舍利子只相當於一重第六級,手裏又沒有法器,只有兩口普通的戒刀,不需要劉清親自出手,連元明都用不着,想了想,正好看到陸遼站在一根廊柱下,鬱郁地盯着風蕭蕭與老祖,於是叫道:
「陸遼過來聽令。」
陸遼一副心思全在風蕭蕭身上,聽說昨晚她與洪荒老祖圓房,本已傷心欲絕,剛剛聽元明到處叫嚷那兩人是「清白」的,心中又燃起一股希望之火,可是看他們肩並肩地站在一起,說說笑笑,老祖說他用一顆鳳心換得風蕭蕭的事大概是真的,又覺前途暗淡柔情無寄,竟然沒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劉清又叫了一遍,陸遼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是,走到劉清身前,說道:
「劍神有什麼吩咐?」
劉清指着宅外,說道:
「和尚來叫陣,你去收拾他。」
陸遼是火金剛念嗔的手下敗將,知道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因此嚇了一跳,可不想開口承認,扭頭又看了一眼風蕭蕭,咬咬牙,說道:
「是,弟子領命。」
劉清指正了陸遼的修仙法門,雖然沒有師徒名份,陸遼卻仍以「弟子」相稱。
陸遼身上背着一柄普通的法劍,反手拔劍,就要往外去,他的姐姐陸韻遠遠看見,叫道:
「等等。」
陸遼以為姐姐要勸阻自己,說道:
「別管我,我不怕火金剛。」
劉清也以為陸韻要阻止弟弟出戰,臉上笑嘻嘻地準備諷刺她,誰想陸韻走過來,取下自己配帶的法劍,遞給陸遼,說道:
「用這個。」
陸遼認得這是長生觀的「凝清劍」,與陸韻此前用的「秋水劍」級別一樣,比自己的法劍好得多。
劉清稍感意外,然後明白陸韻生性高傲兼又爭強好勝,才不會讓弟弟怯戰,不過長生觀還真是勢利,姐姐丟了法寶還有法寶,弟弟毀了「墨玉棍」卻只能用普通貨。
陸遼與姐姐交換了法劍,大步向外走去,心裏盡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