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這句話提醒了夏熙萱,她開始一直在往花瓷鎮的自然環境上想,根本就沒想到窯廠那裏去,如果道路上沒有這麼稀的泥土的話,很顯然,這個小偷腳上的泥土,是在窯廠裏面粘上的。
可是這就更奇怪了,他沒事跑去窯廠裏面幹嘛?窯廠一到晚上工人就下班回家了,根本就不會有人在裏面啊。
這邊夏熙萱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王霸天已經武斷地給那人定了罪:「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只能把你當小偷抓起來,寧捕頭,把他帶回衙門吧!」
王霸天長到這麼大,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硬氣,本來是想藉此時出出風頭,讓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沒想到那人嘴巴那麼緊,怎麼撬都撬不開,那麼他也不需要再多問什麼了,反正深更半夜闖入別人家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就算不是小偷,也定是沒安好心的。
「慢着!」夏熙萱一聽這話趕緊阻止,「寧捕頭,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現在我們並不確定這個人就是小偷,還是不要這麼早蓋棺定論的好。」
「我說是就是,你這個廢物自己在一邊兒待着就好,不要多管閒事!」王霸天不悅地瞪着夏熙萱。
夏熙萱毫不懼怕地回瞪回去:「長老們讓我來參加這次試煉任務,就證明我也有發言權,完成任務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因此冤枉好人。」
「我怎麼就冤枉好人了?他自己承認了的,而且大半夜的私闖民宅,我看他也沒安什麼好心,你最好給我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一個廢物來講話!」
「一碼歸一碼,若是抓錯了人,影響到我們整組人的成績,就算你是宗主門下的弟子,恐怕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你一一」王霸天被夏熙萱三言兩語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真是討厭死她了,長老們不知道怎麼想的,偏偏要收下她這麼一個廢物醜八怪,看着就覺得礙眼。
「好了,兩位少俠,你們不要爭了。」寧捕頭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趕緊出來打圓場:「兩位少俠說得都有道理,我看不如這樣,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家都需要休息,我們先把他帶回衙門,明天再繼續審問,你們看如何?」
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折中的辦法,王霸天哼了一聲,接受了這個提議。雖然他一點也不喜歡夏熙萱,但是畢竟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過胡來。
那人被押回衙門關到了牢房裏,寧捕頭派了幾個得力捕快看着,然後給幻劍宗的弟子們分了房間各自休息。
聽着隔壁床胖子發出來的震天的鼾聲,夏熙萱卻是無心睡眠,想起自己在樹林裏和那個黑衣人交手時的情況,心裏就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那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人,連幻劍宗的長老們都看不出來她的偽裝,但卻被那個人給識破了,顯而易見,他有可能比幻劍宗的長老們還要厲害。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該是在某個山頭隱居修行不問世事的了,又為何會來到花瓷鎮這麼一個小地方?還故意引自己去和他相見?
起身從外衣上拿下掛在那裏的蠻荒碧璽,觸手是一片冰涼,碧璽上繁複的花紋摸起來很有觸感。這個東西曾經幫助她重塑了斷掉的經脈,母親說它是上古法寶,只是不知道它為何會對那黑衣人有反應。
除了那黑衣人以外,被抓住的那個據說是小偷的傢伙也顯得古里古怪的,腦子裏像是被打了一個死結,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合理。
幻劍宗不會給新入門的弟子安排這麼困難的試煉,那麼,也就是說這邊的情況或許也在幻劍宗的意料之外的,所以這一切的謎團,就只能靠她自己來解決了。
抱着蠻荒碧璽迷迷糊糊地想着,夏熙萱最終還是敵不過困意,漸漸進入了夢鄉,睡夢中,好像隱約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正在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
翌日。
夏熙萱是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的,外面的天色還未大亮,就聽得門外一陣吵鬧,她趕緊跳下床披上外衣就開門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她隨手拉了一個捕快問道。
那捕快一臉的驚慌,「藍少俠,昨天晚上抓到的那個賊,死…死了。」
「死了?」夏熙萱一驚,忙問道:「怎麼死的?通知了寧捕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