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一句話讓曾興漢和嚴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
「呵呵。」曾興漢心中惱恨李凡，但面上卻還是笑得出來，他譏諷地道：「現在房地產業很不景氣，白啟明自身都難保了，他還能給誰借五億呢？這人吶，都有說大話的習慣，可說大話也要打一下草稿吧？不經大腦，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不是惹人笑話嗎？」
嚴飛結果了曾興漢的話頭，他說道：「確實是這種情況，白啟明在錦官城的兩個樓盤都停建了。工地上的工人還有材料商都在催他給錢，他都焦頭爛額了，他還能拿出五個億？」
「是冥幣嗎？」程繁河忽然冒出了一句。
「哈哈哈哈……」隔桌的四個男人大笑了起來。
雙方都不指名道姓，各自說着風涼話。曾興漢這邊噁心了李凡一把，李凡這邊也挖苦了他和嚴飛，不過總體來看，曾興漢這邊卻還是要佔據上風的。不過這種上風，有意義嗎？
李凡笑了笑，「白啟明能不能拿五個億出來，我們走着瞧吧。你們收購銀河科技的股票，有本事就全買下。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阻止華安藥業上市。」
冷嘲熱諷已經轉成了明刀明槍了。
「也就兩三個億的小盤股，一次全買了又怎麼樣？你想借殼上市，我實話告訴你吧，趁早死了這條心。無論你選哪家上市公司，你都沒法實現你的目標，不信我們就走着瞧吧。」曾興漢針鋒相對地道。
「你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華安藥業每天都在壯大，到了明年，它就有資格上市，那個時候，你又怎麼來堵呢？」李凡以退為進。
「哈哈哈……」程繁河笑了，「李醫生啊，你始終是個醫生啊，商場上很多規矩你還不懂。」
「什麼規矩呢？」李凡說道：「我倒是想聽你說說。」
「有些話我不好說透，但我肯定，華安藥業一輩子都別想上市。你也最多當個鄉鎮企業家玩玩，過過癮而已，你想做大，你先得學會做人。」程繁河說道。
「還是我來說吧。」曾興漢冷笑道：「李凡，我老實告訴你吧，就算你能等到明年，滿足華安藥業三年盈利的上市條件，你也過不了證監會審核的那一關。你以為，你的華安藥業將來能上市嗎？李董說的話很適合你，你要想做大，你先得學會做人。」
「是嗎？那我們走着瞧吧。」李凡站了起來，「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
「就賭華安藥業能不能上市，最遲明年七八月份，華安藥業就會上市。」李凡說道：「我要是沒做到，我給你們想要的一切，我這輩子也不靠近公孫婧和公孫倩。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從我下面鑽過去，怎麼樣？」
「哼！大言不慚，好，我答應你！」曾興漢冷笑道。
李凡說道：「周兵，我們走吧。」
周兵起身離開。
柳眉也趕緊起身離開，她總算是解脫了。
所有的借錢的路子都被堵死，而計算是砸鍋賣鐵湊夠了借殼上市的資金，人家也有手腕能讓證監會的人不通過審核。這樣的情況，想想都讓人沮喪，讓人氣憤，讓人絕望。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李凡居然還敢跟曾興漢這樣的人物約定那樣的賭局！
「李凡，要不……你和他們和好吧。」柳眉語氣深重地道：「這些人手段通天，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沒法和他們斗。」
「是嗎？」李凡只是笑了笑。
柳眉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我沒法說服你。不過，你把我的話記在心裏，多想想吧。佛爭一炷香，人活一張皮。這話是沒錯，可是如果為了爭一口義氣將自己陷入困境，那是不明智的。你現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有體會了。」
她的人生經歷比李凡豐富，性格也早就在官場之中打磨出來了，圓滑得很。而李凡卻還是一個二十的青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所以，同樣的事情，她選擇的是妥協，而李凡選擇的卻是鬥爭。而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談不上對錯。
「我會記住的，謝了，柳姐。」李凡是不會妥協的，但面對柳眉的善意，他還是要道個謝的。
「送我去政府大樓吧，我還是回去上班好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沒心思做別的。」柳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