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紅衣主教的人生目標
&這裏,聚集着三脈的武士呢。」
德林聽見了微風拂過水麵的聲音,那麼輕,輕易地被建造宮殿的煩雜聲響給掩蓋了。帶着水汽的涼風從遠處吹拂而來,風中帶着油漆味與木香。還有其他的什麼——那是神力,切彌耶的語句被刻畫成巨大的圓形的法陣,在堅硬的白玉磚上刻下自己的影子。
不知為何,德林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西爾斯沒有德林看的那麼遠,他的目光還滯留在這片稀疏林地的邊緣。身穿輕甲的武士腰佩標配的長刀,覆有黑色皮套的右手輕卻穩重地搭在劍柄上。這些高大的男人在聊天,目光卻不斷掃動,伴隨着他們粗魯的葷話一同在林間探索。
&們向右走。」西爾斯用唇語囑咐,「不要弄出聲音,避開他們的視線。」
在雜草叢生的地方無聲行走,這確實很難。好在德林等人都是武士,有着各自不為人知的技巧。西爾斯則比較特殊,他用神力輕輕撥開那些雜草枝條,在守衛的耳中大概是風拂過的動靜。他們從守衛的右側繞過——看見了另一個守衛點。兩撥人馬之間不過兩三百米,甚至可以隔空大聲吼叫來交談。
&要……」十八遲疑地輕聲問。
西爾斯用手指壓住唇,搖頭示意。而後他拍了拍德林的手,附在少年的耳邊小聲道:「一會兒跟緊我。」
他握住德林的手,往林地之外走去。
德林控制着與西爾斯之間的距離,鞋子底仿佛填了棉花,輕輕地落在柔軟的泥土上,飽吸雪水的泥濘溫柔地將落地的聲息完全吸收。四個人連成一條隨時可以被斬斷的線,接連前行時還需要避開四周的目光。
當他們穿越守衛者的防線之後,額間已經掛滿汗水了。德林的大腦有些發昏,是方才高度集中精神產生的後遺症。但他不得不提着心神,直到四人找到了新的隱蔽點——堆積成山的玉磚之後。
四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白玉——切彌耶在上,這些人究竟要修建什麼。」那名從未說過話的盜賊慢慢地開口了。他的聲音非常輕,仿佛怕驚擾到誰,雙眼之中卻綻放出金色地光芒來……金幣的金色,「只要一塊白玉,就足夠……」說到這裏,他卻倏忽冷靜了下來。
那隻伸向白玉堆的手穩穩的收回,盜賊不滿道:「有符文。」
這位慣犯對這些事情十分敏感,這也是西爾斯帶上他的原因。
德林目光緩緩掃過這座玉山,最終落在其後被阻擋的那片巨湖之上。寬闊的深湖呈現出天空的蔚藍色彩,它廣闊無邊,若是不注意去看,恐怕會認為這是一片沒有邊際的海。湖的彼岸也生着稀疏的樹林,背着鋸齒寬刀的傢伙再使勁兒的把樹木砍倒,露出一塊又一塊的空地來。
&靈湖。」西爾斯把微微失神的少年拉進懷中,「這片地域被稱為水域之境,三脈也許打算在湖的最中央——看見那片巨大的玉台了?對,就在那之上,他們要建造一座巨大的籠子,來保護或囚禁一隻來自於奧斯韋德的金絲雀。」
德林搖搖頭,「不是金絲雀。御上,當你見到她的時候就會明白了。西卡斯勒像神明幻影中生存的天使,更像惡魔。」
西爾斯想起前世的那個女人:一頭金色捲髮,穿着素白的長裙,赤着腳從染滿鮮血的大殿之中垂着頭走出。這位聖女大人好像嚇壞了,身體微微顫抖。
當時西爾斯就在想,這樣的一個女人,只不過是一件籌碼,卻舉足輕重。將這份籌碼滅殺,那麼屬於三脈的那一份劣勢,也必將隨之消失。
但是記憶之中的場景出現了變化——雜音散盡,死寂之中,一陣被壓抑得發啞的笑聲瀉了出來,從那個女人的嘴中。所有的人都凝固了,時光靜止,西卡斯勒卻一步一步地走向德林的屍體,在玉磚之上印出一排猩紅的腳印。
&終於死了呢——林德。」頓了頓,她那瀰漫着瘋狂色彩的眼神卻漸漸收斂了,悲傷從眼底漫出,沉重得似乎能將人碾碎。
&為什麼非死不可呢……你的母親,我——明明那樣的孤獨。」
逼臨而至狂風將驚怔的西爾斯環繞,硬生生將他拉扯出那個世界。
德林還在盯着西爾斯看,期待神使給出一個回答。但西爾斯的面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