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到消息到連夜趕回,薛姜還未走進別墅便看着客廳里林勛易正繞着沙發來回踱步,而他嘴裏正振振有詞的念叨着什麼。
六兒先行一步推開正廳的那扇玻璃門,打趣道:「爺回來了,怎麼見勛哥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勛易抬手指了指身前的沙發,「坐下再說。」
薛姜翹着一腿,見着不動聲響退出的傭人們,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了?勛哥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比爺失蹤時還嚴肅。」
「爺剛剛通知了昇哥。」
話音一落,兩道本是平常的身體突然間緊繃了些許,兩人皆是心照不宣的望了眼彼此,隨後焦急的問道,「昇哥不是在f國嗎?」
薛姜單手放在膝蓋上,眉頭幾不可察的緊了緊,「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爺在臨海被一個女人綁架了。」林勛易道。
「……」六兒忍了忍,最終忍不住的捧腹大笑,「怎麼可能?您如果說薛哥被人給綁了,我還深信不疑,您說爺,爺被一個女人綁了?」
林勛易點燃一根香煙,輕嘆道,「爺下了死令,三天之內必須找到那個女人。」
「這事是真的?」薛姜面帶嚴肅,堂堂黑道龍頭竟然被一個女人給綁了,傳出去顏面何存?爺下死令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量?
六兒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爺不會打算把人捉回來後生煎了吧?」
林勛易瞥了一眼故作寒噤的身影,搖頭道:「問題就在於那個女人被徐戚宸帶走了。」
「……」這是什麼峰迴路轉的劇情?薛姜嘴角難以掩飾的抽了抽,雙手十指交叉,眉頭驟然成川,「爺的是意思是讓我們去徐宸戚的地盤搶人?」
「爺估計是知道你們沒那麼本事,才會萬里召喚昇哥連夜趕回。」林勛易抖了抖煙灰,將煙頭含在嘴角,冷笑道:「昨晚上那一幕的確挺驚心動魄的。」
六兒挑眉,「勛哥是看到了什麼我們沒看到的東西?」
林勛易笑而不語,輕吐一口煙圈。
「勛哥倒是說說。」薛姜湊上前。
林勛易輕咳一聲,暗示兩人。
六兒越發靠近,「勛哥快說啊,究竟有什麼我們不知道事?」
「問勛易還不如來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秦曜換上穿着稀鬆的睡袍,神情倦懶的從旋轉樓梯上緩慢走下。
聲音一出,躍躍欲試準備逼供的兩人急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昂首挺胸,本本分分。
秦曜坐在椅子上,下人送上咖啡。
林勛易搶先一步將他手中咖啡杯拿下,神色嚴肅道:「昨晚上才縫合好傷口,醫生吩咐過爺這兩天需得臥床休息。更不能碰這些刺激性食物。」
秦曜右手搭在額角,「你越來越像婆子了。一點小傷而已。」
「左臂差點就沒了,還叫小傷?」林勛易重重的將杯子丟回佣人手中,眉角瞥了一眼噤若寒蟬的身影,「都出去。」
傭人們如獲大赦般稀稀疏疏退出。
「爺讓昇哥回國了?」薛姜問道。
秦曜嘴角勾了勾,「今早七點的飛機。」
「爺為什麼突然間讓昇哥回來了?」六兒扯了扯薛姜的衣角,眉頭輕輕扭動。
薛姜瞄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下一刻,神色一凜。
六兒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秦曜松大的睡袍里,因着受傷的肩膀被纏着厚實的繃帶而更為敞開的衣領,不知是不是燈光太過明亮,兩人竟若隱若現的瞧見他外露的右臂上有一排小小的齒印。
爺的脾氣眾所周知,任何一人敢逆鱗靠近他一步者,哪怕拼着兩敗俱傷的本事也會擰斷對方的脖子,更何況特別是女人。
在道上或許無人知曉,可是自家門裏所有人都知道秦曜不喜女人的靠近,之所以流傳他不打女人,而是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死在了他的槍子兒下。
如此看來,那張照片也並不是完全作假。
「你們想說什麼?」秦曜對上兩人探尋的目光,眸光不由自主的冷了冷。
薛姜尷尬的輕咳一聲,「聽勛哥說爺是讓我們把那個女人活捉回來,爺的意思是讓她留着一口氣的意思嗎?」
第四十三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