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要抬腳邁步卻又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
這次應該不會有事吧?
比如冰兒的姐姐那樣,自己第一次嘗試去見沒走到,第二次去了冰兒姐姐就不見了。
念頭閃過,她又訕笑,冰兒的姐姐離奇搬走的事已經確信跟自己無關,更不會是自己的身份引起猜忌,應該是冰兒的姐姐本身就被猜忌。
在京城她是應該謹慎,但也不能太過于謹慎,杯弓蛇影束手束腳,反而會自己露出馬腳。
「是啊,走吧。」君小姐對柳兒笑了笑說道,「從這裏過去右邊的街上有一家店,煮的羊腿鍋子很是好吃。」
在這即將下雪的天氣吃這個最合適了,柳兒高興的點頭。
主僕二人邁步前行。
這邊的街上本就沒有人經過,此時天冷將雪更顯得冷靜寂寥,隨着走動鈴聲迴蕩格外清晰。
這聲音雖然傳不進這深深的內宅,但大門後的門房還是聽得清楚。
「這是什麼聲音?」一個門房說道,起身從門縫裏向外看了眼,神情更加驚訝,「那是鈴醫嗎?是那個鈴醫嗎?」
這話讓其他人立刻也圍上來。
那個鈴醫,對如今的陸宅的人來說,只有一個。
「這就是讓大人大動肝火的那個鈴醫啊?」
「還是個小姑娘呢。」
大家一面看着一面低聲議論。
「因為她治壞了那邊的女人,所以大人才如此動怒…」更有人忽的冒出一句。
但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其他人連聲打斷。
「不要胡說八道。」
「你皮癢了,什麼這邊那邊的。」
大家連聲呵斥,雖然陸雲旗在外邊養了很多女人的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但在陸宅里是不能提的事。
上次有個丫頭跑去九黎公主面前邀功提及此事,第二天這丫頭就消失了。
大門後的人們安靜一刻。
「不過這小姑娘竟然當鈴醫來到咱們門前了。」一人又說道,打破了安靜也轉開了話題,「她這是故意的挑釁吧?」
可不是嘛,這條街雖然長但卻只有兩家住戶,一家陸宅一家懷王府,而這兩家的大門是幾乎不會打開的,更不會找什麼鈴醫了,這是滿京城人都知道的事。
這位君小姐也不可能不知道,但現在卻是跑來這裏搖鈴鐺,不就是擺明不了挑釁。
你陸雲旗不是要砸我的牌子嗎?你砸啊。
「有聖旨在手又有什麼辦法。」
「其實有聖旨也沒事,當時的事情當時了,後來有聖旨也沒用,要不是朱世子插手,現在她也沒機會來咱們門前挑釁了。」
「有意思,這君小姐還挺囂張的。」
別的人遇到這事就算不怕也該低調一些,她倒好,反而在門前招搖。
「倒跟那朱世子差不多。」
「說不定她跟朱世子還真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呢。」
門後的人們議論紛紛話題越來越偏,門外的鈴聲也漸漸遠去。
而君小姐最牽掛的地方則越來越近。
雖然陰雲密佈,懷王府的匾額在她的視線里很是清晰,君小姐的視線又落在門上。
裝飾豪華的王府大門似乎有人天天擦拭乾淨如新。
那又怎麼樣,這麼新的大門卻是一座墓門,要把其內的人關死。
她真想衝過去把這個門推開。
君小姐攥緊了手,鈴鐺聲一頓。
而大門就在這時打開了。
門開了。
君小姐身子一僵。
怎麼……門開了?
雪粒子就在此時悉悉索索的灑下來,灑在了走出門的男子身上。
他的年紀三十左右,穿着簡單的石青色棉袍,竹簪挽發,形容文雅雙目沉穩,他關上門看向天空。
「下雪了啊。」他自言自語說道,然後收回視線看向街上。
隔着越下越急的雪粒子,有兩個女孩子正看着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