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提起這個君小姐屋子裏的氣氛就不好,寧三夫人笑着起身解圍打圓場。
「好了,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給你哥哥寫信。」她攬着寧雲燕的肩頭笑着說道,帶着寧雲燕下去了。
寧四夫人也起身告退,出了屋門丫頭僕婦們忙跟隨。
陽城裏的茶樓酒樓說書人天天不斷,街頭巷尾也到處在說,北留鎮上寧家的僕婦們自然也都知道了。
「還神醫。」寧四夫人對僕婦撇嘴,「不知道還開堂坐診不?讓大家也見識見識她的神技。」
僕婦們都笑了。
「她哪裏敢啊。」她們說道,「還是躲在家裏做奇女子容易。」
寧四夫人哈哈笑着帶着人而去。
而此時的陽城也正熱鬧的很。
方德昌救先帝的故事的新鮮已經過去,而方家少奶奶君小姐的故事則又掀起新的一波熱鬧。
「那要這麼說君小姐來到咱們陽城並不是孤苦無路投親了?」
「是啊,說是本來要回汝南的,汝南有家有業還有名,就是為了替方家少爺治病才來的。」
「那也就是說拿着婚約啊跟寧家糾纏不清啊都是假的?」
「婚約倒不一定是假的。」
「什麼?那君小姐為了給表弟治病,為了助方家報仇,連婚約都放棄了?」
「是啊,要不然說是為奇女子呢。」
「我覺得這是胡說八道。」
城門口的茶棚下坐滿了歇腳避暑的人們,高談闊論的自然是最新的故事,既然故事就有各種看法。
「編故事也要有個度,現如今他們方家不同以往,想要個體面的少奶奶也可以理解,但按個別的名號也好,哪怕只說來這裏忍辱負重是為了協助方家少爺治病也好啊,何必說是神醫呢?」這人說道,一面搖頭,「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神醫是什麼意思?」
這個論斷自從玲瓏人玲瓏計第一天講了後就存在了。
故事是精彩曲折離奇。但其中神醫二字也沒有被眾人忽略。
所以說方少爺不是被沖喜沖好的,而是被這位君小姐治好的?
其實這話方家在拿出聖旨被馬知府在街上質問的時候就說過,不過大家只是認為這是方家對官府的推搪之言。
十年間那麼多名醫宣判不治活不過十五歲的方家少爺,就這樣被這位君小姐治好了?
是這十年間這些名醫們也跟着做戲。還是這些名醫都醫術不精?
開玩笑嘛這不是。
「開沒開玩笑,去找君小姐看看病不就知道了。」有人笑道。
這話也引來一通白眼。
「開玩笑呢,你去找找試試。」
「那可是方家,手裏有聖旨呢,治不好也說治好了。你能怎麼樣?」
茶棚里說笑的熱鬧,咯咯吱吱的大路上從遠處來了一輛車,停在了茶棚前。
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頂着大日頭趕路滿頭滿臉的汗,曬着臉色通紅。
「掌柜的,來三碗茶。」他大聲說道。
掌柜的應聲是,一面盛茶一面招呼小伙子。
「進來坐。」他說道。
那小伙子卻沒有進來,而是小心的掀起車簾。
「娘,爹怎麼樣?」他問道。
掌柜的也正端茶過來,好奇的往車裏看了眼。嚇得不由叫了聲,也讓茶棚的熱鬧停下來,大家都看過來。
那小伙子面色更加通紅,帶着幾分訕訕放下車帘子。
「對不住,我爹病了。」他說道,看着後退的掌柜,猶豫着沒有伸手接茶。
掌柜的已經回過神了,連連道歉將茶水遞上來。
「是我大驚小怪了。」他忙說道。
小伙子也是渴極了,也沒有再推辭將茶水遞進車裏給父母兩碗,自己也端着一碗大口大口的喝了。
「小伙子。聽你們的口音是河南的?」掌柜的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小伙子憨厚的笑了。
「是,我是蔡州府汝南的。」他說道。
汝南?
這兩個字傳出來,安靜的茶棚里響起咦聲。
「汝南的怎麼來我們陽城?」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