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齡堂里響着女孩子的笑聲。
陳七也乾笑兩聲。
「不要亂開玩笑。」方錦繡皺眉說道。
「沒有開玩笑啊。」君小姐笑道,看着朱瓚,「要是寧公子晚一步開口,你不就也是了嗎?」
朱瓚嗤聲。
「真是自作多情。」他說道。
陳七覺得自己腦子有些糊塗,事實上從他得知朱瓚拖了聘禮去砸北鎮撫司大門的時候就開始糊塗了。
他覺得這兩個人一問一答古怪,但又不古怪,因為看起來這兩人都知道對方說的什麼。
他們到底說的什麼?
方錦繡也怔了怔,想了想還是明白了。
君小姐說的話聽起來是答一句話,其實是答兩句話。
「一個有錢的小朋友,一個有才的狀元公,怎麼都成了你丈夫了?你到底幾個丈夫啊?」
朱瓚適才問了這句話,這句話里有兩個問題,問為什麼有才狀元公成了你的丈夫,再問你到底幾個丈夫。
君小姐答的是三個,指朱瓚也算一個,原因是他那時也要說出跟寧雲釗一樣的話。
朱瓚自然不是她的丈夫,他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那麼寧雲釗也就是為什麼。
不過,寧雲釗是為什麼?
方錦繡眉頭再次皺了皺。
難道也是因為他們認識啊。
她想到君小姐曾經說過的,為什麼要關心寧雲釗考了多少名次時說的一句話。
君小姐已經站起來了,對着朱瓚施禮。
「多謝了。」她整容說道。
不管多荒唐多出人意料,不管對這件事有沒有幫忙,今日朱瓚和寧雲釗在人前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就足以當謝。
方錦繡和陳七也躬身施禮。
朱瓚毫不迴避的受了他們的禮。
方錦繡雖然覺得不妥,但也知道君小姐有很多秘密,比如跟這個成國公世子,她藉口去煮茶告退了,將捨不得走的陳七也一同拉走。
堂內只剩下君小姐和朱瓚相對而立。
「到底怎麼回事?」朱瓚說道,「你怎麼讓他發瘋了?」
他說着打量君小姐一眼。
「僅僅是個名字,還不至於。」
陸雲旗本來就是瘋子,他怎麼質問她,難道就那麼篤定如果不是她故意,陸雲旗就不會這麼被招惹纏上她?
君小姐的嘴邊再次浮現笑意。
真是個聰明的人,他說得對,陸雲旗被激起如此瘋狂,的確是她的原因。
「我當時要做一件事,為了避免被他發現。」君小姐說道,看着朱瓚,「我故意引誘了他一下。」
朱瓚呸了聲。
「懷王還好嗎?」他忽的問道。
君小姐微微怔了下,他沒有問她要做什麼事,更沒有問她做了什麼能引誘到陸雲旗,甚至對引誘這個詞都沒有表現一下鄙夷或者驚訝。
他只問懷王。
君小姐又微微笑了。
他只關心在意他在意關心的,比如懷王是否安危,比如她是否會威脅到懷王安危。
「懷王很好,昨日給他種痘了。」君小姐說道。
朱瓚甩甩手,轉身就走。
這就走啊,君小姐忍不住喊他一聲。
「幹嗎?」朱瓚回頭幾分不耐煩。
君小姐笑眯眯看着他。
「不幹嗎呀。」她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短時間到不了真定吧?周家那幾個孩子沒有送去真定嗎?還是你托人送去了?」
朱瓚轉過身伸手指對她擺了擺。
「又來了。」他說道,「我的事你不要管,你的事我也不管,我們只是一個交易。」
這個交易是你治好了懷王,你不危害懷王,我就保你性命,不管你為什麼而來又要做什麼,只要你不威脅到懷王。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會對懷王這麼關切?是成國公所託嗎?
這京城想要與成國公交好的人多得是,值得成國公關切的人也多得是,而懷王都不應該算在其列,不僅不值得,反而是個麻煩,是個忌諱。
成國公啊。
君小姐看着朱瓚,從其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