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釗已經看到前方路邊的女孩子了。,
她穿着鵝黃色的春衫,白色的裙子,站在街邊的人群里如同春花般絢爛。
好像第一次見她穿這般鮮亮的顏色。
這是特意換上的新衣嗎?
他敢人前為她解圍,她自然也敢人前為他捧場。
寧雲釗臉上笑意更濃,漸漸走近對那女孩子點頭一笑。
街上的鼓譟聲頓時更大。
如同他一樣,君小姐並沒有在意這些鼓譟,更沒有害羞,亦是含笑點頭。
「寧公子!」柳兒更熱情,踮着腳揮手跟着街邊圍觀者一眼大喊。
陳七也學着柳兒的樣子喊了聲,做出一副花痴的模樣。
方錦繡恨不得把頭轉到後邊去,太丟人了。
她到底哪根筋不對要跟着來。
因為君小姐這邊的反應,讓街上更熱鬧了,笑聲喊聲夾雜着口哨聲如同浪潮一波一波翻騰。
這到底還是不是進士們戴花遊街了?
有沒有人看看他們這些進士們?
這女孩子到底有沒有家人管了?讓他們這樣當眾眉來眼去合適嗎?
四百多位進士們在滿街的歡騰中一臉幽怨。
站在街邊酒樓上臨窗看來的人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二哥,你現在想說些什麼?」四鳳伸手搭着他的肩頭,一臉同情說道。
朱瓚握着手裏的酒杯,居高臨下看着街上的喧鬧。
「呸。」他說道。
「好!」四鳳一拍朱瓚的肩頭,大聲叫好,「這一呸盪氣迴腸,不虛偽不做作,不服輸不祝福,端的是好男兒真性情。」
朱瓚轉過頭又呸了他一聲。
「二哥,他們只是定親而已」張寶塘似乎下定什麼決心說道,「而且我覺得君小姐對你也挺好的」
朱瓚哈了聲打斷他。
「你什麼眼神啊?」他瞪眼說道,伸手指着樓下,「這麼不正經的人你從哪裏看出她對我好啊。」
屋子裏的兄弟們看看他,又看看樓下。
狀元公已經走開了,街上的人涌涌,那女孩子依舊站在街邊,認真的看着遠去的進士隊伍,在四周民眾們的圍簇中落落大方。
不正經嗎?挺正經的啊?
朱瓚轉着手裏的酒杯,看着君小姐,隨着她的視線看向寧雲釗,一面搖搖頭。
「真可憐。」他嘖嘖說道,「又有個傻小子被人套上了。」
說罷扔下酒杯大步走回來,撈起一壺酒盤膝坐下來,仰頭喝酒。
「來來喝酒喝酒。」四鳳也招呼大家。
屋子裏的弟兄們齊聲應喝,吵吵鬧鬧的喝酒。
張寶塘則拉住四鳳。
「二哥說誰可憐?」他低聲,「我看二哥這不正常啊。」
四鳳拍拍他的肩頭。
「不正常就正常了,你還小不懂,這才是正常的。」他說道,「走走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相比於街上的喧鬧,陸宅里一如既往的安靜。
但因為臨近皇城,進士們授冠帽的時候鼓樂熱鬧這邊也隱隱聽到了。
九黎公主站在廊下,含笑看向皇城的方向。
「我以前看過一次新科進士們遊街。」她說道。
以前,是還是郡主的時候吧。
廊下站立的僕婦丫頭陪笑沒敢接話。
「有個進士激動的暈過去了,讓司禮人好一陣忙亂。」九黎公主含笑說道,看向丫頭僕婦們。
似乎不得到應和就要一直說下去一般。
僕婦丫頭們有些緊張。
自從得知大人要納那位君小姐為妾,跟大人不歡而散後,九黎公主好像變的不一樣了。
說話比以前多了,而且還竟然詢問外邊的消息。
這才是最嚇人的,以前九黎公主可是從來不問外邊的事。
她要問,她們可不敢答啊。
「這次的狀元是誰啊?」九黎公主說道。
果然又開始問了。
「公主,我們不知道啊。」一個僕婦抬頭陪笑道,「我們也沒出門,大人這幾日也沒回來。」
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