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外,呼聲亦盛,只是這呼聲比不上皇城這邊的肅重,喧鬧而嘈雜夾雜着怪叫呼哨。
學子文士已經站到了最前列的兵丁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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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指着肅立在馬上的兵丁大喊要呵斥下馬。
話沒出口,那兵丁木然的看過來。
跟那些後退的兵丁不同,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不安。
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這種漠然生死的眼神,只有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才能擁有。
沒有憤怒沒有舉着弓弩,但卻讓這學子打個寒戰,手一頓。
趙汗青亦是看着衝到眼前的人們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帶着幾分無聊。
什麼罪人啊什麼功勞她沒感覺,更沒有憤怒悲傷惶惶,她只是聽命令。
沒有命令讓她應對這種情況,就等着唄。
軍陣中將官們神情沉沉,眼中幾分悲戚,忽的馬蹄聲響,原來是成國公催馬。
&來見見他們吧。」他說道。
這時候的見,怎麼都帶着幾分被逼無奈。
但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被困阻在這裏,真的連皇城也進不了,那成國公的威名,北地軍的臉面就徹底的沒了。
從此以後,他們就將成為大周朝一個笑話。
十年征戰才得了聲名,一朝就煙消雲散,這讓人悲痛無奈。
其實就算進了皇城,有這兩次阻擾,這功賞的歡喜驕傲也沒了。
他們分開讓路,一面縱馬跟隨,但就在這時,成國公忽的勒住馬。
&們聽。」他說道,一面側耳。
聽?聽什麼?
將官們愣了下,下意識的也側耳聽去。
遠遠的隱隱的似乎有踏踏聲傳來,確切的說不是聽,而是感受。
感受地面傳來的震動。
地面真在震動,雖然很輕微,但依舊可以判斷出有很多人正向這邊走來。
這種震動不是馬蹄踏踏,而是人腳落地造成的。
靠着人腳踏步造成這種震動,最起碼是萬數目才可能。
萬數人正向這邊走來?
看熱鬧的民眾嗎?
這來的是不是有點晚,而且也太密集?
將官們忍不住回頭看去,軍陣中的兵士也察覺到了都跟着向後看去。
一個兩個所有人齊齊的轉頭,四周喧鬧的民眾也不由停了下來。
&什麼?」
&什麼呢?」
他們議論着也跟着向後看去。
站在馬車頂上的陳七身子搖晃不穩跌坐。
&麼回事?」他惱怒的說道,呵斥車夫,「把馬車看穩,別晃。」
車夫不安的扶住馬車。
&爺,是地面在晃。」他說道。
什麼地面....陳七剛要詢問,還站在車頂上的柳掌柜忽的伸手杵他。
因為陳七坐下來,柳掌柜不知道,這手就直接杵在了他的頭上。
&哎頭頭頭。」陳七喊道,一面護住頭。
柳掌柜沒有停也沒有看他。
&看,快看,那邊來了好多人啊。」他說道。
好多人?能有多少人?京城裏的人都在這裏呢。
陳七坐在車頂上扭頭看去,頓時不由瞪大眼。
我的娘啊,他心裏喊道,真的好多人。
密密麻麻如同一條線從天邊湧來。
陳七今年和方錦繡去觀潮過,被錢塘江潮湧來的場面震撼不已。
此時此刻看着視線里出現的人,他就如同又看到了錢塘江潮。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這是什麼人?
柳掌柜站得高看得遠,神情怔怔。
&像是…流民。」他說道。
流民?
陳七眯起眼,視線里的人群越來越近,能看清走在最前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他們破衣爛衫,他們風塵僕僕,他們面帶滄桑。
婦人抱着孩子,老人拄着木棍,男人扶着婦人,相依相扶,步履蹣跚。
似乎跨過山涉過水,跋涉千里踏踏奔來。
如千
第六十九章 有人自遠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