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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名府,路上的人更多,先前戰時逃難的人都逐漸回來,再加上原來三郡的駐軍退回,這邊的官兵比先前多了很多,大路上不時的見到鎧甲鮮明的官兵疾馳而過。
這來往的人中除了肩挑手拎的普通百姓,還有不少衣着富貴高頭大馬且外地口音的人。
「怎麼這麼多外地人?」有民眾不解的問道,「看起來也不像是逃難的。」
再說誰往他們這地方逃啊,北地邊境,金人大軍聚集,雖然說現在議和了不打仗了,但還是很嚇人的。
「什麼逃難的。」有路人搖頭,「哪有逃難的穿成這樣,這些都是生意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河北東西兩路在成國公治下這十幾年對生意人控制很嚴。
北地當然可以做生意,但成國公對他們單獨建籍嚴格管控,且劃定經商地點,州府之間隨意走動需要報備,至於屯堡邊境更是不許接近。
「現在不同了。」有人低聲說道,「清河伯說北地征戰困苦多年,需要讓民富繁榮,如此才能兵強馬壯,所以生意人們都忙起來了。」
民眾們似懂非懂。
「咱們這地方有什麼生意可做的。」大家搖頭,「又這麼危險,也不怕血本無歸。」
「誰知道,反正生意人們最會逐利而動,既然有錢掙,就什麼都不怕。」路人攤手說道,說着對前邊抬了抬頭,「看那邊關卡多少排隊等候的。」
雖然說對允許生意人隨意走動,但關卡還是很嚴苛,不少人都被拒絕趕走。
「孫大人,我們只是要去做個生意,為什麼不讓過啊?」被拒絕的人們愁眉苦臉詢問。
被喚作孫大人的將官神情冷漠。
「沒有理由。」他說道。
很好,這將官一看就是老將,深得成國公那一套強橫手段的影響。
然而現在不是成國公治下了,且成國公也謀反逃匿了,還耍什麼橫,被堵在關卡外的生意人們沒有立刻散去,在外吵吵鬧鬧。
厚重的毛帘子垂下,外邊的吵鬧頓時被隔絕。
「看看,這帘子就不一樣。」一個細眉長臉的五十左右的男人捏着帘子,用濃濃的南地口音說道,「真是好東西。」
屋子裏坐着的一個將官噗嗤笑了。
「一個破帘子算什麼好東西。」他說道,呼嚕嚕的喝了一大口茶,將腿腳抬起放在几案上,身上的鎧甲發出嘩啦的響聲,這粗狂的動作又傳達着震懾。
「宋大人,可別小瞧了這破帘子,拿到我們南邊去,一張可以賺十個錢。」男人細聲細語說道。
宋將官再次哈哈笑了。
「十個錢你也看在眼裏?」他笑道。
「做生意的,錢可不分大小,只要是錢都要看在眼裏。」男人含笑說道,在宋將官的對面坐下,「所以宋大人,在你們眼裏這北地貧瘠,我們眼裏可是遍地都是錢啊。」
宋將官捏着鬍子哼哼兩聲。
「我一個當兵的不懂你們這些。」他說道,眯起的眼裏閃了閃,「我只知道你們要去的地方不合適,保州雄州霸州三郡附近可沒多少破帘子,難道你們要和金人做生意不成?」
和金人做生意在北地可是要被認定為奸細,抓起來直接砍頭的大罪。
男人沒有被這威脅嚇的變色惶惶,依舊安坐。
「大人這話真是折煞我了。」他笑着說道,「大人們能抗擊金人不懼生死,我們雖然愛錢,但跟生死相比,錢又算什麼,大人你們在金人面前連生死都不懼,我們也絕不會為了幾個錢就跟金人做交易。」
宋將官對着吹捧表示很滿意,將几案上翹着的腿換了個姿勢。
「知道就好。」他說道,「別為了錢碰不該碰的。」
男人含笑應聲是,微微傾身拿出帕子給宋將官掃了掃靴子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大人這靴子真是穿的時候夠久了。」他感嘆說道。
宋將官哦了聲。
「哪有那麼多軍費花在穿上,能吃飽飯兵器不斷才是最要緊的。」他說道。
男人連連點頭應聲是。
「我們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別的沒有,這些皮靴皮衣多得是
第二十五章 查驗的和過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