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少爺死在外邊,希望少爺被少奶奶折騰死。
這樣就沒有人知道自己是沒有懷孕的事了。
靈芝握緊了手放在小腹上。
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滑一跤說孩子沒了,那自己在就是少爺唯一個恩寵過的女子。
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定會善待自己,就像對待元氏和蘇氏那樣。
大夫已經說過了,少爺活不了幾個月了,又被趕出家,方大太太方老太太也沒跟着。
到時候就算少爺臨死前良心大發告訴少奶奶真相,那又如何。
少奶奶說的話,而且還是說自己沒懷孩子的話,老太太和大太太怎麼會信。
她抬頭環視四周。
方家富庶,丫頭們穿戴住處也很好,但再好也不能跟當家主母的住處比。
她又回頭,看到外間不知道說了什么正笑着的元氏。
姨娘們穿戴衣食住行也比丫頭們好得多。
她將來也要過這樣的日子,她就要過這樣的好日子了。
這是天賜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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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看着眼前展開的畫軸,其上是陽城的輿圖。
方家真是不簡單,還能擁有這麼精細的輿圖。
君小姐心裏感嘆,做工這麼精細的輿圖除了皇宮裏就是在師父手裏見過了。
是啊,師父是個大夫,但是他還有輿圖。
確切的說他會做輿圖。
他不止會做輿圖,還博覽群書天文地理皆通,雖然這些他沒有刻意的對她展示,更沒有教過她。但日常相處所見所感能知道。
她也並不感興趣,她追隨師父只是為了學醫,甚至不是為了學醫,而是只為了學到為父親治病的法子。
她不知道師父是哪裏人,她問過一次,但師父迴避了,而她便不再問第二次。
說起來他們名分師徒。相處的卻並沒有多麼親密。
除了最後給師父收屍。她真不算是個盡職盡責的徒弟。
因為她那時一心只想給父親治病。
不過現在她雖然不一心給父親治病了,卻是要一心做更大的事。
君小姐在几案前站直了身子。
心有所向,不代表她不能做別的事。
老天爺讓她重獲新生是一定要珍惜的。
師父很多知識都是在腦子裏。隨着他的死去而再也不為人知,但是也有一卷書留下了。
當時他時不時的提筆寫寫畫畫,但不讓她看,君小姐更不是偷窺別人的人。大約是身為皇家公主的驕傲。
甚至在師父安葬後也只是和師父留下的瑣碎物品一起包起來帶回京城,也沒打開過。
父親母親的離世。身份的巨變,那些東西隨着她離開皇宮來到懷王府,被她埋在荷花池邊的假山下,如同埋葬了她的前半生。
她要拿出來。
那不是她的前半生。那是師父的一生,她不能讓它就此被埋葬。
去京城。
這個壓在心裏自己都要忘了的念頭冒出來,讓她有些心慌神亂站立不穩。
「柳兒。」她不由大聲喊了聲。
片刻之後就聽得腳步急響。柳兒衝進來。
「小姐?」她急急的喊道。
君小姐並沒有真的站立不穩,她的手只是扶住了几案。
「現在幾月幾日了?」她問道。
小姐找她來是問這個?小姐都忘了現在是幾月幾日了?
看看方家這些事把小姐氣的。
「小姐。四月十八了。」柳兒忍着憤憤柔聲說道。
四月了。
那些人說姐姐和陸雲旗的婚事定在六月。
還有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能讓她走進京城嗎?
君小姐沉默不語。
「小姐,喝點茶。」柳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茶水遞來。
君小姐接過喝了口,視線再次看着捲軸。
「小姐這些是什麼啊?」柳兒小心的引着她說話。
「這是方家的莊子所在。」君小姐也順着她說話,伸手指着輿圖上的標記,「這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