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的聲音滿是疲憊,還帶着幾分惱意。
這惱意自然還是源於在縉雲樓寧十公子站出來挽留的那句話。
陡然揭破秘密的震驚已經沉寂下來,林大人回想這一場事,覺得有些遺憾。
君小姐的威脅是很可怕,但也不是無可避免,如果一開始就直接帶走她,這個威脅便不會被她拿出來成為威脅。
很顯然,對於君小姐來說,這個秘密也是秘密,除了她之外估計沒有人知道,要不然她不會會提出讓縉雲樓護送方家的那個小姐回去,還要拿紙筆寫什麼手續。
縉雲樓根本就不用辦什麼手續,輸了拿錢,贏了拿錢,僅此而已,她要寫的自然就是要交代這個秘密,好讓方家在適當的時候威脅他。
那時候只要他堅持把君小姐當場帶走,把方家的女孩子一同抓走,到時候那女孩子受驚害怕走投無路再說出這個秘密來威脅他,他大不了要了她的命讓她再也說不出口,這個威脅就不再是威脅。
只要這個秘密不流露出去,只要他不給君小姐上告的機會。
這本來是可以實現的,縉雲樓已經明顯的不再阻攔,那君小姐自然也看出這一點,所以才要找機會寫下什麼。
但可惜的是,寧雲釗突然進來表達了阻攔的意思,然後縉雲樓也突然改了主意要插一腳。
一切就無可挽回了。
林大人想到自己帶着女兒回來,夫人又驚又怒暈過去的樣子,再想到醒過來要死要活的女兒,家裏上上下下都亂成一團,連飯都沒人做了,也沒人想起來吃飯。
「十公子吃過飯沒?」他沒好氣的說道,「對不住慢待了,家裏有事沒準備飯菜。」
寧雲釗沒有理會林大人的怨氣。
「林大人可問清了事情是怎麼回事了嗎?」他徑直問道。
林大人更是火冒三丈。
「還有什麼問的,我們不都認了嗎?」他啞聲喝道。
「認了和知道可不一樣。」寧雲釗說道,「林大人看來沒問。我問過了,林小姐想與我為妾。」
這話說的太突然,話的內容也太突然,沒有吃飯的林大人一時有些承受不住的眩暈。
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男女私授,談婚論嫁都是很丟人的事。
寧雲釗這般最是知禮守節的公子怎麼就說出這話了?
「真是不要臉。」林大人唯有一句話可說。
寧雲釗不覺得這是在說自己,他適才已經說的很明白,是林小姐想與他為妾,不是他想要林小姐與他為妾。
別人對他肖想的事。跟他可沒關係,他也不為此而羞愧。
「這種行徑是不太好。」他點點頭說道,「但林大人也不用過苛。」
他怎麼就又是過苛了?他根本就不想過苛,誰想苛待自己,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樣欺負人?
林大人一天之中聽到兩句這種話,只覺得憋屈的不行。
「雖然如此,但我也不迴避我的妹妹在其中的錯誤。」寧雲釗接着說道。
妹妹?
林大人愣了下。
「林小姐對我芳心暗許,告訴我的妹妹不求為寧家妻,只願能伴我身邊為妾,意圖討好燕燕。燕燕厭惡君小姐,意圖給她一個教訓,所以二人各有所需,便有了今日的事。」寧雲釗說道。
林大人震撼。
他心裏基本上已經知道下迷藥找男人來營造私會這件事是自己的女兒的所為,但卻並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何。
雖然很難理解,但他知道女孩子們的心思有時候就是很難理解,再加上此時心亂如麻,林小姐又哭鬧不休,他也懶得去問。
沒想到竟然…。
原來那君小姐說的是真的,寧家公子的名頭相約。雖然或許不是寧十公子的親口相約,但千真萬確有寧家的人參與其中。
「因為事關別人的名譽。」
林大人想到那女孩子的說的話,又想到寧雲釗最初的那一句阻攔。
憑什麼別人的名譽是名譽,我林家的名譽就狗屁不是?憑什麼倒霉的只是我?
這叫公道嗎?
林大人大怒。
「原來瑾兒是被你們所惑。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