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煩了?
哪種事?
寧雲釗看着君小姐。
寧家的戒備,女孩子們嫉妒的惡意,一次又一次的算計。
「我知道這婚事讓很多人不高興,但我已經放下了,所以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君小姐說道,「這些事雖然不會傷害我,就如你說的,我知道她們的敵意,我可以避開,但我避開一次避開二次,難道要一直避開嗎?我有很多事要做,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寧公子,我煩了,我要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也好就此收斂,這對我好,也是對她們好,她們也還年輕,也還有更多的事去做。」
第一次見有人把害人說的如此坦然,而且還聽起來覺得很有道理。
寧雲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突然有些想笑。
就像在那場對弈中,她看似柔弱,卻攻守犀利,寸步不讓。
她就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他要說的話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他是個很乾脆利索的人。
「她們會有教訓的,你很快就能看到。」他說道,抬手施禮,「告辭。」
他說罷轉身。
「寧公子。」君小姐說道。
寧雲釗的腳步停下轉過頭。
君小姐沖他伸出手,手心裏托着一顆小小的梨子。
「不知道是有客來,沒有備茶,我當時正在吃梨子,隨手拿着沒有放下。」她說道,「寧公子連途奔波,此時已晚,不便茶飯相待,就以此梨代茶。」
都已經了結前塵,從此再無瓜葛,大家一禮作別就此再不相見,你這突然又拿出一個梨子。這是做啥呢。
你口口聲聲是別人想多,自己沒多想,可是你這行徑實在是…。。太不矜持了。
寧雲釗長手一伸抓過,一言不發轉身大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片刻之後,人又走回來。
「勞煩開下門。」他說道。
這不是在曠野,也不是在街道,而是夜半三更在別人家的牆角,不是他能拂袖灑脫而去。
君小姐轉頭喊了聲三妹妹。
方錦繡被嚇了一跳。
「你喊什麼喊。小聲點。」她咬牙說道。
「讓人送寧公子。」君小姐說道。
方錦繡吐口氣,沖四周躲躲閃閃的護院招手。
「送人。」她低聲說道,看着過來的兩個護院,又帶着幾分警告,「不許胡言亂語,多管閒事。」
可是這是多管閒事的事嗎?
他們作為護院眼睜睜看着小姐夜半帶男人進來,然後送去和少奶奶私會,不聞不問這樣是對嗎?
對得起少爺嗎?
「事情你們不明白,我明天會和祖母母親說的。」方錦繡漲紅臉咬牙低聲說道,「你們。你們盡責就行了。」
盡責的意思就是可以用一種技巧了。
他們該匯報匯報,但具體的內容就可以含糊不說。
可是這到底是失職,但又能怎麼辦?一個是三小姐一個是少奶奶,惹不起啊。
寧雲釗已經重新戴上了兜帽遮住面容,護衛不敢也不想看他是誰,低着頭引着去了。
這邊方錦繡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人變的有些呆呆。
她再回想自己今晚到底幹了什麼事,簡直跟做夢一樣,比做夢還離奇。
「多謝三妹妹了。」君小姐說道。
「你是該謝謝我。」方錦繡喃喃說道,「像我這樣協助弟媳和別的男人私會的大姑子。天下大概只有一個。」
君小姐笑了。
「你知道我在謝你什麼,別說笑了。」她說道。
謝謝你關心。
今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方錦繡口上不說心裏也是在意,所以當寧雲釗來訪。便顧不得不合情不合理,毫不猶豫的讓他進來,唯恐錯過要緊事。
方錦繡神情木然。
「別自作多情。」她說道,「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為了你,我是為了我們方家。」
說罷抬腳蹬蹬的跑開了。
君小姐看着手裏還提着的燈籠笑了笑。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