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比不上那小蹄子…」
女子尖利的聲音傳來。
「…你哪裏都比不上…你就是比得上,少爺就看不上你,就不睡你,你又能怎麼樣…」
方承宇嘲笑聲也隨之響起。
「你不睡我?你不睡我,由不得你!」
這個睡來睡去的話是不是說太多了?麥冬不由愣了下。
念頭才起就聽得有刺啦一聲,似乎是衣衫被撕開。
「臭女人你幹什麼,不要臉。」
方承宇怒喝聲幾乎撞碎了窗戶玻璃。
緊接着便啞然無聲。
麥冬大着膽子從窗戶上看進去,就看到君小姐正伸手撕開少爺的衣衫,同時扯下帳子。
天啊!
麥冬紅着臉不敢再多看一眼跑了出去,到門外又停下腳。
其實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少爺和君小姐是夫妻,做那種事也很正常。
麥冬一陣紅一白的站在門外,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丫頭好奇的看着她。
「麥冬姐姐,你怎麼了?」她問道,又向內探頭,「少爺和少奶奶又吵起來了嗎?」
有句話說夫妻吵架床上和。
少奶奶是生氣少爺偷人,如果是和少奶奶也…應該就沒事了吧。
麥冬紅着臉瞪了那丫頭一眼。
「去去,不是說了不許過來。」她說道,說罷拉上院門站在台階上死死的守着。
院子裏安靜下來,帳子裏也安靜下來。
日光透過帳子照在床上二人臉上,他們的神情都一如方才的平靜無波,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爭吵。
「自己能脫吧?」君小姐說道,看着方承宇被扯開一半的衣衫。
方承宇沒有說話,伸手利索的解開,很快脫了上衣。
「全脫?」他聲音木然的問道。
君小姐搖搖頭。
「不用,下邊只要露出來腳就可以了。」她說道,一面打開了小匣子。
那是她每日都用的金針密密麻麻的排列,長長短短不同。
方承宇躺在床上。看着君小姐捻起一根金針,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就算君小姐此時將金針扎入他的咽喉也不會動一動。
君小姐反而停下來,看着他眼中幾分興趣。
先前當着方老太太這些人鬧的時候。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些緊張,只擔心自己做的像不像,沒有去關心在意其他人的反應,方承宇當時跟着吵鬧她也不以為意。
方承宇雖然沒有這樣表露於外的吵鬧過。但日常安安靜靜的說話也是很刁鑽的,可見骨子裏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這麼文靜的孩子。
但現在她進門後故作發怒,他也緊跟着反駁,屋子裏只有她們二人,而且這次是動嘴不用動手,所以君小姐能清楚的看到方承宇的表情。
他口中說着那些憤怒的話,神情保持着平靜,明顯就是在裝樣子,而且還是不走心的那種。
大概自己也是這樣的神情,畢竟只是讓外人聽。不用給外人看。
他是在配合自己。
這孩子還真是聰慧機敏,他應該已經知道事情不對了,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難道是自己方才演的不像?
「不是你不像,而是你不是這種人。」方承宇說道。
「不是哪種人?不是為了錢為了霸佔方家的人嗎?」君小姐問道。
方承宇笑了笑。
「你問的太多了。」他說道。
如果真的是為了他睡了一個丫頭而憤怒的話,哪用那麼多話,直接就上去廝打了。
也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可以說她震驚憤怒而沒反應過來,但對于敏感的方承宇來說的確能察覺事情不對。
君小姐笑了笑,不再詢問這件事。
「你沒什麼想問的?」她問道。
方承宇看着她。
「為什麼瞞着我?」他想了想,問道。
不是問是什麼事瞞着我。而是問為什麼瞞着他。
「因為你的悲傷別人不能體會,你的歡喜別人也不能想像,所以我不敢保證你能承受這份歡喜而不被人察覺。」君小姐認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