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掌柜當然不能被打出去。
倒是君小姐被方老太太不忍直視的趕着去整理儀表。
丫頭們都被趕出了院子,大家豎着耳朵廳裏面的動靜。
「少奶奶和少爺在屋子裏吵起來…」
屋子裏傳來白芍的聲音。
坐在一旁已經簡單整理過儀表的君小姐笑了笑。
「我還不能吵了?」她說道。
「誰跟誰吵,明明是少爺跟我們小姐吵。」柳兒立刻也喊道,伸手指着內室,「做出那種事還有臉不讓人說了。」
「那你也不能現在說啊,他的身子不好,就不能緩緩。」內室里方大太太守在方承宇身邊急道。
君小姐聽了又笑了。
「這時候到知道他身子不好了?那他方才做的事就不能緩緩了?」她說道。
「就是,色中餓鬼一般…」柳兒說道。
方老太太拍拍桌子。
「閉嘴,閉嘴。」她喝道。
柳兒撇撇嘴站在君小姐身後,方大太太拭淚撫着方承宇,君小姐則端起茶。
宋大掌柜幾分不解。
「承宇做了哪種事?」他忍不住問道。
「什麼事都沒有。」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異口同聲無比默契的說道。
這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大掌柜皺眉,然後聽到一旁君小姐主僕嗤笑一聲,他帶着幾分嚴厲看過去。
「且不說什麼事,你作為承宇的媳婦,難道不知道自己與承宇是休戚相關的嗎?」他說道,「怎麼能如此這般的說話?」
君小姐笑了,從下往上看了他一眼。
從下往上看是很不禮貌的動作,宋大掌柜臉色很是不好看。
雖然早聽說這個君蓁蓁性子囂張無禮,但並沒有接觸過,此時見到了果然名不虛傳,真是白瞎了這幅溫柔文靜的好相貌。
「你這個下等人,輪到你來教訓我。」君小姐說道。
士農工商。商戶的確為下等人,但也沒人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啊。
宋大掌柜差點氣暈過去。
「你!」他說道,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怪不得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都不教導這個君小姐,這種人真是沒法教導。只恨不得眼不見心不煩。
「他二叔你消消氣。」方老太太神情尷尬的說道,又對君小姐瞪眼,「不得無禮。」
「聽到沒,不得無禮。」柳兒看着宋大掌柜哼聲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一副我不跟你們計較的神態喝茶。
簡直不可理喻。
宋大掌柜拂袖起身。
「我看看承宇。」他說道走進了內室。
方老太太沒有阻攔也跟了進去。
「二叔。」方大太太拭淚說道。一面讓開位置。
宋大掌柜神情沉沉,眼中卻是一片關愛,俯身看着方承宇。
「承宇,承宇。」他柔聲喊道。
方承宇原本因病不正常白皙的面色已經蒙上一層灰敗,嘴唇更是半點血色也無,緊緊閉着眼,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就真要以為已經死了。
聽到喊聲,他的眼皮動了動,但似乎已經無力睜開。
站在宋大掌柜身後的方老太太沒忍住哭出聲。又忙掩住。
方大太太則毫不掩飾的哭起來。
「怎麼就突然這麼重了?正月里我見時精神還很好。」宋大掌柜急道,轉頭看着哭泣的婆媳二人,「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聽說他被他媳婦虐待,可有此事?」
「沒有。」方大太太哽咽說道。
「怎麼會被虐待。」方老太太也說道,「我和他母親還沒死呢。」
宋大掌柜沒有說話,審視她們的神情。
方大太太和方老太太的悲傷肆意傾瀉,方老太太更是除了悲傷,臉上還有憤怒。
為什麼而憤怒?
宋大掌柜微微皺眉。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再次問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方大太太和方老太太再次神情躲閃,只含含糊糊的說沒事。
這樣子傻子看了都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