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到凌靜姝的身上。
凌靜姝不疾不徐地揭開紗罩:「請皇上和諸位娘娘欣賞這盆洛陽錦。」
乳白粉紅兩色的碩大花朵顯露在眾人眼前,頓時引起眾人一陣驚嘆:「竟然是複色的牡丹。」
&盆牡丹花開的真大真美!」
&啊,複色的牡丹我也見過,不過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花朵呢!」
&香氣也格外特別,離的這麼遠還能隱約嗅到香氣呢!」
王美人眼中閃過一絲嫉色。
這盆洛陽錦一出現,立刻將她的藍田玉比了下去。
牡丹花開的絢爛多姿,凌靜姝俏然屹立,嬌顏和牡丹相輝映,人比花嬌。
這個凌靜姝,在今日的賞花宴上出盡了風頭。哼,分明是故意為之,想藉機引起皇上的注意吧!
在眾人的讚譽聲中,徐皇后也舒展了眉頭,揚唇笑道:「這盆牡丹開的好,名字也格外好聽。洛陽錦,正寓意着大周洛陽繁榮錦繡。」
&皇上率先道了一聲好,龍目中閃過異彩:「朕看來,今日的花魁,非這盆洛陽錦莫屬了。諸位愛妃意下如何?」
衛婕妤第一個笑着張口附合:「皇上所言極是,臣妾也覺得這洛陽錦艷冠群芳,堪稱花魁。」
其他的妃嬪也不甘示弱,連連張口附合。
徐皇后頗為自得,有意無意地瞄了王美人一眼:「王美人,你的藍田玉輸給了本宮的洛陽錦,你可服氣?」
王美人暗暗咬牙切齒,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皇后娘娘如天上皓月,臣妾豈敢與娘娘爭輝。輸給皇后娘娘,臣妾心服口服!」
頓了頓,又若有所指地說道:「這洛陽錦既是凌女官種出來的,今日也該給凌女官記上一功。皇后娘娘可得重重賞賜才對。衛婕妤,你說是也不是?」
衛婕妤笑容一頓。
王美人最後一句話,分明是用心險惡不懷好意。
衛婕妤曾是徐皇后身邊的宮女出身,後來被皇上看中伺寢,這才有了後來的飛上枝頭榮華富貴。王美人故意將凌靜姝和衛婕妤相提並論,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在場的嬪妃和女官內侍們,沒有一個是蠢人。誰能聽不出來?
凌靜姝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只是,這等場合還輪不到她說話。她也絕不能張口,免得真得惹來皇上的注意。
衛婕妤很快恢復如常,淡淡笑道:「凌女官種出了這麼好的牡丹,皇后娘娘自會有重賞。這些許小事,就不勞你我費心了吧!王妹妹有這樣的空閒,不如將藍田玉搬回去,多澆水鬆土好好伺候照料。今年輸了一籌不要緊,等明年再來爭一爭這花魁。」
王美人:「……」
王美人被明里暗裏地譏諷了一通,面色忽紅忽白,十分精彩。
平日看衛婕妤脾氣溫和最好說話,沒想到也有這般牙尖嘴利的時候!
徐皇后笑了笑,打起了圓場:「定了花魁,接下來諸位就隨本宮回椒房殿用午膳吧!」
眾人齊聲應下了。
徐皇后看向皇上,聲音頗為嬌媚:「皇上可肯賞光到椒房殿,陪着臣妾和諸位妹妹一起用午膳。」
皇上欣然笑道:「皇后親自相邀,朕豈有不去的道理。」
……
凌靜姝和瑞蓮各自搬着牡丹花回了椒房殿。
那盆香玉和其他幾盆牡丹放在正殿裏,唯有那盆洛陽錦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徐皇后的寢室里。
忙完了這些,凌靜姝總算鬆了口氣,悄悄揉了揉泛酸的手腕。
花盆不算很重,可就這麼搬了半天,手腕早就又酸又麻。
瑞蓮也沒好到哪兒去,一邊揉着手腕,一邊低聲訴苦:「沒有兩三日,這手腕是休想恢復過來了。幸好今日的宮宴不用我們兩個去伺候。」
凌靜姝笑着嗯了一聲。
瑞蓮瞄了凌靜姝一眼,笑着試探道:「阿姝,你今日在賞花宴上可是出足了風頭,又為皇后娘娘爭回了顏面。乘着皇后娘娘高興,可以要些賞賜,娘娘肯定不會拒絕的。」
&做的都是該做的事,哪裏好意思張口要什麼賞賜。」凌靜姝不動聲色地笑着應了回去。
瑞蓮眸光一閃,笑着抿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