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殤紅顏
啪的一聲,景弘帝摔了手中茶盞,滿臉怒容,碧兒纖細的聲音,哀哀道,「奴婢不忍,幾番懇求薛妃放手。薛妃見奴婢屢屢推諉,索性直言她所贈的奇檀佛珠,內有曼陀羅,梅妃遲早精氣衰竭,鬱鬱而終。他日,得貴妃之位如囊中取物。要奴婢想清楚,是要忠心還是違背於她。
薛妃威逼利誘,以奴婢一家性命要挾,奴婢鬼迷心竅,犯下滔天大錯!時日漸長,薛妃命奴婢學稚子的悲泣聲、喚母聲、聲聲催淚,牽腸掛肚,梅妃終日以淚洗面,精神愈發不濟,而後鬱積成疾,香消玉損」。
景弘帝赫然起身,大步走到薛貴妃面前,重重扇了她一耳光,怒然道,「朕竟沒看出你心腸如此歹毒!!」,
&上聽信賤婢一面之詞,便要治臣妾的罪!臣妾不甘!!」,薛貴妃早已面色如土,如強弩之末的哀聲辯道,
可景弘帝聽若罔聞,臉上滿是憤怒和痛苦的神色,些許幾不可聞的梅香,從窗欞里飄進,景弘帝緩緩念道,「薛氏之女,心腸歹毒,殘害梅妃,今廢其妃位,褫奪封號…」,
薛貴妃聞言,驚的渾身顫抖,匍匐在地,聲音又尖又高的叫道,「皇上,不可聽信旁人污衊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
&些年你在後宮的那些手段,真以為朕不知情嗎?!朕看在薛氏的份上,容忍你,可你斷不該用如此下作手段,殘害梅妃!今終自食惡果...」,景弘帝示意李承前,再要開口宣旨,
&殿下,皇上有旨,不可擅闖....」,外面有太監急急勸說,「讓開!母妃!」,周越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焦慮、急迫,「兒臣求見父皇」,
薛貴妃戚戚然的望向那邊,朝着周越伸出手臂,哀聲道,「越兒,我的孩兒...」,
周越徑直衝到殿裏,緊緊挨着薛貴妃跪下,扶着她的手,磕頭道,「兒臣為父皇在西蜀衝鋒殺敵,徵得數座城池,不知母妃所犯何錯?母妃這些年治理後宮,盡心侍奉,求父皇寬恕其錯!」。
&兒,你先出去!」,景弘帝並不看周越,厲聲道,「兒臣...」,周越還要開口,「不要違抗朕的旨意!」,景弘帝緩緩說道,字字慍怒,他少有脾氣發作,一旦發怒,非同小可,
&臣不敢」,周越磕完頭,勸慰的看了眼薛貴妃,遲疑着,轉身往外退去。
景弘帝看着薛貴妃,長嘆了口氣,道,「即日起,禁足凝容殿,日後非詔不得踏出一步!」,說畢,拂袖而去,薛貴妃癱坐在地,面露死灰。
次日,薛貴和率眾臣為薛貴妃求情,惹得景弘帝龍顏大怒,不可再提。
宮中爭鬥不息時,西北駐守的灃營出了大事,因與羯族交接,數十年來有軍隊駐屯邊境,地處險要,而屢屢犯難的羯族,性情兇殘,生啖血肉,故灃營的糧餉一直比別的大營優厚。
隆冬之時,正是羯族缺少食物的季節,頻頻來犯,手段狠辣,戰亡的兵士,竟遭其刮骨削肉,落入腹中,不得安葬黃土。
這兩年來,灃州城主薛飛以天旱收成不好之由,減其大營虛廢糧銀,軍備物資皆是削減,惹得將士心生不滿。
軍中糧食緊缺,將士們飢不飽腹,武器殘破,鎧甲陳舊,幾場敗仗後,紛紛生了怯意,想要退守灃州城。
而薛飛遣親信至軍營駐守之地的銜縣,連同知縣薛番,下令灃營將士死守銜縣,不可退。
外有猛虎入侵,內削糧銀馬兵,將士們內憂外患,聞聲作亂以抗薛飛之意,卻遭知縣薛番刑求為首校令,將其杖刑處死。
當下,灃營將兵心生怨怒,群起為亂,殺薛番,斬首掛於木柱之上,日日以箭射之。
而後,灃營撤離駐紮軍營的銜縣,退至灃州城,殺其守衛,緊閉城門,斬首城主薛飛,把其財產搜刮一空,並大開糧倉,把灃州城鬧的烏煙瘴氣。
消息一傳到京城中,全朝震驚!!尤以蘇之年、蘇暮寒為甚!!
只因皇上親封的左思諫,蘇家上下最為疼愛的千金,蘇沐雪,尚留在大亂的灃州城中!
亂軍知薛氏在朝中勢力獨大,此舉一連斬殺薛飛、薛番,定是砍頭的罪,但若不作亂,同樣會戰死在羯族手裏,留不了全屍,倒不如在臨死前,吃頓飽飯,飲酒作樂。
周池羽從昏
第33章 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