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登基大典時日將近,國不可一日無君,登基大典籌備的時間不多,宮裏前前後後的忙碌着,別的不說,光是登基的龍袍,就要百餘繡娘日以繼夜縫製着,出不的半點差錯。
「殿下這些日子消瘦不少,新的朝服可的比過,免得當時寬鬆,不合體了」,夏菱身後領着幾人說道,周池羽放下手裏的奏摺,起身伸開手臂,幾人上前量身。
「讓夏知做些棗泥糕、杏仁糕,夜裏有貴客來」,周池羽說道,「是」,夏菱應了,暗想特地要夏知下廚,可見來人的重要。
夜裏,夏菱親自去迎了到承德殿中,二人戴着帷帽,一人穿着墨色小襖,腳蹬鹿皮靴,一人披着天青披風,女子打扮,卻乾淨利落,想來是身懷武功的。
周池羽等在殿中,來回踱步,見到二人忙的迎來,遣退眾人,揚聲道,「見過師父、青姨」,二人取下帷帽,正是雲傾和顧青笙。
雲傾一身墨黑,素來冷淡的臉,只點了點頭,便算應了,周池羽抬眼看着顧青笙,卻見她沉着臉,隱隱有怒意,抑而未發。
「青姨可有用膳,我讓人做了些青姨愛吃的糕點,這便...」,周池羽說道,「不必了」,顧青笙冷笑了聲,「殿下即將登基為帝,我等草民不敢打擾,只請去華宮觀一見」,
見顧青笙拒絕,周池羽也不惱,只命人擺駕去華宮觀。
華宮觀門口站着兩個守衛,大門死死緊閉着,顧青笙眉頭皺着,下轎後便大步往前走去,「大膽!什麼人敢擅闖?!」,守衛喝道,「放行」,周池羽在後面說道,「是,殿下」,兩名守衛
一看走來的周池羽,打開大門,跪倒在地。
冷清的華宮觀里,月色清輝灑落,一襲白衫之人站在樹下,赤足而立,青絲垂落,身形消瘦,顧青笙眼裏心疼,解開披風,給她披上,柔聲道,「天已入秋,穿的這樣少,也不怕涼着」,
那人沒轉過頭,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你還是來了...」,
顧青笙握着她的雙肩,視線掃過她的眉眼,悠然如遠山的眉,如墜星辰的眸子,眼尾已有細細的皺紋,不由的眼眶一紅,拇指撫過她的眼角,「蹉跎的歲月還不夠多麼?人生苦短,於我們共處的日子,所剩無幾了」,
「青笙」,端若華喊了她一聲,刻意壓抑的聲音里,裏面飽含的情感再也隱藏不住,顧青笙把她擁在懷裏,不勝唏噓。
周池羽站在不遠處,看着相擁的兩人,心中感慨,在她心裏,最敬佩的是端若華的沉着不亂,從來都成竹在胸,遇事不亂,一向自持的端若華,就算是周朝易君,親王叛亂,也難讓她沉寂的內心掀起波瀾的人
。
在遇到顧青笙的那一刻,她的清冷、淡然都沒了。
「走吧,有話我們出宮後再說」,顧青笙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過的幾日便是我的登基殿裏,不如皇祖母和青姨一併留下,過幾日再走不遲」,周池羽說道,
端若華還沒作聲,顧青笙再也難忍,上前說道,「你可記得幼時,寧姨待你如何?」,「寧姨待朝兒極好」,周池羽應道,
「蘇家與寧家乃是世交,誰不知蘇家一門忠烈,而你為了皇位,便栽贓蘇暮寒謀逆之罪,禍及滿門」,顧青笙眼中有怒意,「蘇丞相為官清廉,蘇暮寒一生戎馬,寧可戰死疆場,也絕不願背負
着謀逆的亂臣賊子的聲名」,
「自幼,我便告訴你,臣以才而納,君以明而為...」,顧青笙仍要開口,手被端若華輕捏了
下,便再不開口,沉着臉站在一旁。
「我自然記得青姨的話,這句話的後面是,是以明君當以為百姓造福而定,非以家世、男女論之,若女子才德勝過男子,為臣為帝並非不可」,周池羽下巴微揚,說道,「我自有抱負,今後周朝國泰民安、百姓安康,盛世百年!」,
顧青笙望着周池羽,有些感慨,「你只求一心為帝,掌握天下權力,可你曾想過,你為了天下,但置你身邊的人於何地?若不是我攔着你寧姨入宮,你該是如何面對?你陷害了蘇氏一門的聲名,你傷了寧姨的心,而你對沐雪又將如何待之?」,
「得天下易,得人心難,你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放棄的那些,你當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