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燭龍能一直跟着汪家的人下斗,它原本應該不怕屍鱉。」蕭天看了一會兒,眼神中透着絲哀傷的說道,「只是這一次,它身上的傷口太多,遭遇屍鱉群做不到全身而退,如果我們之前發現的話還有辦法挽救,現在……」
蕭天說完看着白燭龍身上的那些點,這段時間下來,屍鱉肯定已經深入它的五臟六腑,在它裏面開始孵卵化蟲了,已經是來不及了。
「汪當家的多半也知道了這點,她……」柳月下站起身,話說到一半,頓時沒再往下說。
「她說的沒錯,河裏面確實有一張臉,而且……」蕭天望着柳月下說道,「我看到的臉,是我自己。」
「看到自己的臉?」柳月下一臉的吃驚,「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那張臉和我的表情一樣,我倒是還能夠接受,就權當是眼前有一面鏡子。」蕭天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可那張臉,它的表情就好像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它甚至在笑……」
蕭天說完,河道里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些,越發的陰冷瘮人。
蕭天接着說道:「我想汪當家當初也是被這驚嚇到的,甚至可能她和我一樣,寧願都相信那只是幻覺。」
柳月下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完全不合情理的現象,根本就沒辦法去解釋,任誰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要嚇得三魂丟了一魂。
蕭天這會兒轉頭望了望河道上方的鐘乳石,原本把汪百靈拉下水的東西,這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現在回想起,那東西像是一種鳥,不過和一般鳥不一樣的是,它不僅有一張長的很像人的臉,而且它背上的翅膀非常的小,又非常的多,這也是它為什麼能夠悄無聲息的漂浮在空中的原因。
注意到蕭天的舉動,柳月下開口說道:「那東西在汪當家的被拉下水之後就飛走了。」
蕭天看着那鐘乳石群,沉默着沒開口說話,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就在這時,蕭天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一陣白影,他轉頭一看,就發現白燭龍朝着河道的方向游去。
他一愣。
「噗通!」
一聲,白燭龍直接就躥進了地下河裏。
白燭龍入水激起一陣水花,一圈一圈的水紋激盪起,沖刷着河道旁的岩石,這一幕,竟顯得說不出的悲涼感。
蕭天和柳月下望着眼前的這幕,一時間都有些懵了,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汪百靈是汪家最後的家主,現在她已經凶多吉少,白燭龍跟着一起赴死,也就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一幕,讓人感覺到震撼,和無盡的淒涼。
河面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如果不是汪百靈和白燭龍已經不見了蹤影,真的無法想像這一切已經發生了,再望着眼前,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蕭天轉身從河邊離開,背上包,開口說道:「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柳月下看了一眼蕭天,點了點頭,兩個人拿上包,順着河岸一直往前走,因為汪百靈的事情,他們走的時候加強了警戒,這一路過去,倒也沒再發生驚險的情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慢慢地發現河岸邊的路面變得越來越窄,到最後變成了一條緊挨着河面的小路,人只能側着身子往前走,這種時候,要是水裏面出現什麼東西,他們肯定是躲閃不及。
只是他們現在沒得選擇,相比於直接在河裏游,路面還在,對他麼來說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路面還在不斷的變小,到最後,終於消失不見,他們只能涉水往前。
隨着水位越來越深,他們心裏面的緊張情緒也越來越濃,再往前,恐怕他們就真的不得不游着往前了,姑且不說河裏面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就是這麼往前游,他們的體力能堅持多久也是問題。
終於在河水快要漫到腰部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前面依舊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他們現在面臨着選擇,要麼繼續往前,扔掉背包往前游,游到哪裏算哪裏。
要麼往回走,回到他們之前呆的地方,然後嘗試着從地下河的上遊走,如果那邊的路一直在,他們就能夠從那裏出去。
只是如果那裏的路也是和這邊一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