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哭累了,靠着豆兒就昏睡了過去。豆兒望着芊芊梨花帶雨的臉,暗自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傷害她家夫人的,都得付出代價。
「夫人,豆兒的本事很小,但豆兒會盡全力守護你。」豆兒那圓乎乎的臉蛋上目光堅定。
周府里共有東南北三個附院,東院是家眷住的,北院是僕人住的,這南院就全部給了余香。
余香望着院子一臉不可置信,試探着詢問管家道:「你是說,這四個屋子都是我一個人的?」
「回姑娘的話,正房是給您休息的,兩個偏房一個作為練舞室,一個作為書房,剩下的那個屋子空了出來,侯爺說是給他留着的。」管家已經在周府伺候了數年,服從這件事早已是輕車熟路,誰是女主人都不要緊,侯爺吩咐的就是他要遵從的。
余香簡直興奮死了,不曾想自己還能擁有這麼大一個院子,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就連父親的書房都不可以隨便進出,自己只有個小房間,也就是這偏房的三分之一大小。
「姑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老奴便回去了,新的衣物一會兒會有侍婢送過來。」
余香收起自己興奮的表情,轉身的時候做成落落大方的樣子道:「勞煩管家了。」她可不希望別人覺得自己沒教養,儘管有很多官家的規矩她不懂,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樣子還是要裝一裝。
管家一走,余香便跑進正房,倒在床上。真是舒服啊,好幾日都沒在床上睡覺了,今兒個真得好好休息一番。
哪知她的眼睛剛合上,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姑娘,我們來侍候您沐浴梳洗。」
「進來吧」,她只是想睡個好覺,這也要被人打擾?
半個時辰後,余香整個人都泡在木桶里,兩個侍婢被她趕到了門外,她需要獨處,好好靜一靜。
她的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剛才吃飯時周子歡的笑臉,然後使勁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命令自己清醒過來。
明天起,她得準備入宮了,這才是要緊事。
管家去給侯爺回話的時候,書房裏已經坐了一位客人。他一身粗麻布衣,面色平和,手中拿着一柄木質摺扇,在這還刮着春風的四月天,也不知這扇子的用途為何。
管家用餘光看了那人一眼,便低頭道了一聲:「先不打擾您談話」,準備告退。無論那人的穿衣打扮作何樣子,能夠坐在侯爺對面的人,不是客人就是主人。
「王金,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見侯爺准許,管家便如實說道:「侯爺,天寧姑娘已經住進南院了,派了春月、冬湘兩個婢女隨身伺候,都已安排妥當。」
聽見管家的匯報,周子歡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看她心情如何?」
「依老奴看,姑娘很開心。」很顯然,余香看見院子時佯作不在乎的樣子已經被管家看穿。
「哦?開心。」周子歡在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她是開心能夠入宮,還是開心入住我家院子?這念頭稍縱即逝,隨即他沖管家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退出去並將門帶上,而後繼續他跟布衣人的談話。
這布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安插在西北方向的軍中耳目孫叔堯。
「侯爺,今年春天涼州又是大旱,這已經是第三年了,幾萬戶百姓家都沒有存糧,吃飯飲水都成了問題。」孫叔堯很替涼州的黎明百姓擔憂,這已經是第三年大旱了,前兩年侯爺已經暗中派人從益州調糧給涼州,但這是第三年了,益州官吏不可能再鬆口,放出餘糧。況且,遠水解不了近渴,雍州的餘糧也是不多了。
「昨日你見過大司農了,他怎麼說?」聽見孫叔堯的話,周子歡心中微微一驚,這幾年涼州旱災連連,朝中卻沒給出任何回應,他一介武官,朝堂之上對這檔子事提都不能提,更別說忠言進諫。這可苦了當地百姓,一年之中又要喪了多少人命。
孫叔堯長嘆一聲,手中摺扇不自主地敲擊着木桌,似是猶豫,又如煩躁,「大司農說,皇上對涼州大旱的事情毫不知情,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旨意。」
「怎麼會不知情?那是幾萬條人命,哪兒能不知情?難道又是……」周子歡似乎猜到了。
「是,消息報到上面,都讓蕭國相一個人攔下來了,他不讓稟報,哪個敢私自張嘴?大司農說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