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言重了,明明是母后口口聲聲說一個人心裏空落落的,朕幫你想了法子,又如何能夠說是懲罰?果然母后年事已高,這人是越上歲數越糊塗了。」劉驁的語氣越來越差,他對於太后早就不耐煩了。
無論是張放、孟存菲,還是她對於余香一直以來的舉動,都足以令他感到憤怒。
&上真是枉為一國之君,竟然不知道何為孝道嗎?你究竟是如何在跟你的母后講話?」太后又何嘗是吃素的人,想當年漢元帝政績平平,還不是她想方設法利用王家的背景一手推動,穩固了江山局勢?
現如今王家的人倒下了,漢元帝駕崩了,誰能料到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真正口口聲聲死咬着她不放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好個孝順子,好個英明皇帝,竟然輕信那狐媚子的妖言亂語,不信她這母后的肺腑之言。
這便也罷了,今夜他竟然來罰自己抄書,他以為自己現在長本事了,登基為帝就能夠目空一切?
他太天真了,這龍椅那麼好坐?這皇上那麼好當?這些年若不是她一手鋪好路子,他能夠那麼順利安穩的成為皇上?
這麼一想,太后這心裏頭就更覺得寒得慌。
&後此言很有道理,朕的確不懂何為孝道,所以將你當年謀殺朕母妃的事情隱瞞了這麼些年,不曾對任何人講過,為的就算圓你一個賢良皇后的名聲。現在父皇走了,你不再是皇后了,所以朕是不是可以把這些話說出來,公之於眾,讓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知道這位賢良淑德的王太后,到底當年做過什麼好事兒?」劉驁一瞬間精神了,他的耳邊響起當年衛婕妤對他講的話。
&年你母妃就吊在那三尺白綾之上,死的時候舌頭垂在外面,眼睛都凸了出來,嚇人得厲害。她死時腦袋一直望向西方,說是看着皇后走的方向,心中含怨呢。」衛婕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眯縫着,望向前方,好似看到了什麼,而後打了個寒顫,衝着尚且還是太子的劉驁苦笑了兩聲。
這話,這表情,劉驁一輩子也忘不掉。
如果不是太厚,那他就會見到生母,現如今貴為太后陪伴着他的人,就會是他自己的母妃。
如果是他親生母親,怎會捨得罰懷了孕的余香長跪不起,那肚子懷的可是她自己的孫兒。
如果是他親生母親,怎麼會處處與他作對,又不斷的派了各種細作留在自己身邊,做以監視?他的母妃一定會對他好,盼着他好,不會讓他在這宮中卻過着好似坐牢一樣的日子。
衛婕妤還說過,「你母妃那人的性子跟皇后不同,她溫柔得似水,心善良得像菩薩,恨不得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所有人。若是她活着,你定然日子過得比現在舒坦。皇后不准你做的事,不准你讀的書,你母妃都會准,她那麼蕙質蘭心,一定懂你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在劉驁眼裏,他母妃就是神一樣存在。
儘管宮裏沒人提起過他的母妃,就連漢元帝生前也沒怎麼念起過她的名號,可是劉驁知道,她一定特別好,否則衛婕妤怎麼會捨得去誇讚一個曾經跟她爭寵的女子?
這麼想着,他便更恨太后,恨她讓他無法擁有真正的母親寵愛,恨她至始至終沒能讓他記得母妃的模樣,感受到母妃那似水一般的溫柔。
太后大怒,使勁兒一拍自己的鳳塌把手,吼道:「究竟是誰給你灌了這**湯,非要說是哀家害死了她?她不過是個八子,哀家乃一國之母,犯得着害死她?」
&朕說出真相的人,也被你害死了,細想來,朕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欲要殺人滅口?如若說衛婕妤是先帝欽點殉葬的妃嬪,那憑藉母后跟父皇伉儷情深這麼多年,先帝駕崩,這殉葬后妃的名單上,難道不應該有母后的名字嗎?還是說母后以為你封住了杜松的嘴,這事兒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就連朕也瞞得過去?」當劉驁得知衛婕妤殉葬的時候,想也不想便知道是太后搞的鬼。
父皇生前一門心思修仙問道,若真說殉葬,你給他十個女人不及來個道士、香爐來得舒坦。
所以,若說是父皇生前留下旨意,要死後命衛婕妤殉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衛婕妤生前雖然無甚好人緣,但是也不曾真的跟誰結下什麼大仇大怨,若真說有,便也只有太后這個敵對了十幾